或者他會裝傻,聲稱一切都只是僥幸。他只是想殺了他的兄弟來掃清道路,其他一切都是額外的收獲。
這種裝傻充愣的策略,既能減輕自已的罪責,又能讓別人對他的真實意圖產生懷疑,從而混淆視聽。
或者最有可能的是,這是兩者的混合。比如他預料到會有尸檢,但沒想到會公開,從而收獲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好處。
米爾扎很可能在策劃之初,就對各種可能性進行了分析,當事情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時,他便順勢而為,將局勢掌控在自已手中。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事實是米爾扎確實“贏”了那一輪,而帕夏法扎則在接下來的十年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法扎帕夏不僅要面對貴族們的質疑和反對,還要應對米爾扎日益增長的勢力,可謂是舉步維艱。
但盡管結果已成定局,而且這件事很久很久以前就發生了,亞歷山大也像沮喪的伊納亞夫人一樣,無法就這樣置之不理,接受失敗。
“夫人,您說這冠狀動脈造影,會不會遺漏了什么關鍵線索呢?”
亞歷山大微微皺眉“也許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不僅無色無味,而且難以檢測,無聲無息地奪取生命。
又或許,存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傷口,小到肉眼根本無法察覺,猶如隱藏在迷霧中的陷阱,等待著人們去發現。”
亞歷山大的腦海中的現代知識,恐怕阿哈德尼亞所有人的想象力匯聚在一起,都難以與他相提并論。
所以,當聽聞尸檢沒有發現任何與謀殺有關的線索時,各種各樣罕見而奇特的可能性澎湃翻涌。
他想到了毒鏢,那隱藏在暗處的致命暗器,在某個不為人知的瞬間,如閃電般悄無聲息地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空氣,瞬間刺入目標,將死亡的陰影迅速籠罩。
又想到混入冰塊的毒藥,在那看似透明純凈的冰塊中,毒藥正悄然潛伏。
隨著冰塊在水中慢慢融化,毒藥也隨之緩緩釋放,不知不覺間,如同陰險的毒蛇,侵蝕著飲者的生命。
蓖麻毒素也在他的思緒中浮現,只需極其微小的劑量,便能如惡魔的詛咒般,在人體內引發致命的后果。
還有那可以完美模擬心臟病發作的水母刺痛,想象著在不經意間,與水母的一次看似平常的接觸,實則已被注入了死亡的信號,讓人在毫無防備中陷入絕境,防不勝防。
而那超薄刀刃,更是如鬼魅般的存在。看似輕薄不起眼,卻能在巧妙的設計下,導致嚴重的內出血,而皮膚表面幾乎不會留下明顯的割傷痕跡,仿佛一切都是自然發生,沒有絲毫人為的跡象。
至于這些毒藥和裝備究竟有多少真實可行性,亞歷山大此刻無暇去細細考量。當下,他滿心執著地想要向伊納亞夫人指出,或許在尸檢過程中,真的有某些關鍵東西被遺漏了。
他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
“您自已之前也說過,對吧,夫人?在阿哈德尼亞,過去幾個世紀都未曾有人進行過尸檢。
所以,這次負責尸檢的人,想必并非專業老手,而是個業余愛好者,對吧?您可知道,具體是誰做的尸檢嗎?”
亞歷山大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緊緊盯著伊納亞夫人,看似答案就藏在她的表情之中。
“……”伊納亞夫人微微停頓了一下,緩緩抬起下巴,眼神變得有些迷離,顯然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試圖從記憶的深處挖掘出那些被塵封的事實。
她的腦海中開始快速回溯當時的情景,努力搜尋著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