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美女如過江之鯽,貴族老爺們輕易就能坐擁花叢的時代,這些技能對于依附于男性的女子而言,確實是安身立命的必要籌碼。
而其中最為關鍵,也最能贏得長久信任的,便是“真正順從自已的丈夫”——并非流于表面的曲意逢迎,而是發自內心的理解與配合。
這確實是她們在波譎云詭的環境中獲得青睞、站穩腳跟的唯一方法。
畢竟,美貌易逝,新人輩出,若不能以真心與智慧維系,隨時都可能被更年輕、更討喜的女子所取代。
她們或許依舊頂著貴婦的頭銜,出入有排場,衣食無憂,但這頭銜有時更像一個空洞的外殼。
許多夫妻之間,早已耗盡了最初的溫情,只剩下冰冷的利益捆綁,缺乏真正的愛與幸福。
就像法扎帕夏和他的正妻那樣,表面上相敬如賓,內里卻早已是同床異夢,各自為營。
因此,我們應該記住,亞歷山大與他的妻子們之間那種友好而坦誠的互動方式,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只是罕見的例外,而非普遍的常態。
大多數的結合,終究難逃現實的窠臼。
……
“殿下,您和陛下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行?”亞歷山大示意伊納亞夫人的女兒們繼續她們的按摩服務,指尖的力道與溫度依舊讓人放松。
他則將目光轉向伊納亞夫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拋出了當晚行程的最后一個話題:“應該就在預產期前不久吧?”
正如之前所討論的,在阿哈德尼亞,未婚生子是一個極大的禁忌,尤其對于身份尊貴的王太后米卡婭來說,更是如此。
如果托勒密不能成為孩子名義上的正式父親,那么這個“孩子”在法庭上,乃至在世人眼中,都將缺乏最基本的合法性。
更何況,根據當地流傳已久的說法,私生子被認為是由神靈而非人類男性所生——這說法最初或許是為了給那些不愿承擔責任的男人逃避罪責找借口。
但流傳日久,竟也漸漸被一些人當作了默認的“事實”。倘若一個父親執意不肯承認某個私生子,旁人往往也無可奈何。
即便是手握權柄的地方領主,也很難強迫一個農民承認并非妻子所生的后代。
因為這被視作拉穆賦予男人的天然權利——任何男人都不應被強迫去照顧一個并非出自自已合法妻子腹中的后代。
若是有人試圖強行推翻這一慣例,甚至連寺廟都有可能出面干預,以“遵從神意”的名義橫加阻攔。
因此,亞歷山大內心早已確信,皇室的婚禮定然就安排在米卡婭生產前夕。
之所以遲遲沒有動靜,他們想必是因為某些尚不為人知的原因而暫時隱瞞了下來,不愿聲張。
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看著伊納亞夫人,等待著她的答復時,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神色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他原本以為,當自已向兩位女士(尤其是伊納亞夫人)提起結婚的事時,她們定會對他這敏銳的推理能力感到驚訝,甚至流露出幾分佩服。
屆時,他便能順勢大搖大擺地詢問更多詳情,也算不動聲色地炫耀一下自已的洞察力。
可……當他目光掃過,卻只見伊納亞夫人和她身旁的同伴皆是面色難看,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難以言喻的陰霾,絲毫沒有他預想中的反應。
“……”一瞬間,房間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酸澀,沉甸甸地壓在人心頭。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亞歷山大不禁感到驚訝,他下意識地對伊納亞夫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心中暗自思忖,生怕自已方才的話語不知不覺間踩到了什么不該碰的地雷,觸碰到了她們的禁區。
而面對這位重要盟友投來的詢問目光,身著黑衣的伊納亞夫人先是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太自在的神色,眼神閃爍,似乎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