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法扎帕夏心里,奧茲曼和阿薩茲德,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存在。
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興高采烈,亞歷山大不禁調侃道:“如果我真要深入這種敵友難辨的地方,也會像您一樣,多帶些人手來的!”
“你已經這么做了,而且還是針對你自已的盟友!”法扎帕夏反應極快,立刻反駁道。
眼神里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像是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
“呵呵呵……”亞歷山大被他懟得笑出聲來。
笑聲輕松而爽朗,瞬間驅散了議事廳里緊繃的氣氛,連空氣中的塵埃都仿佛變得輕快起來。
就在這時,法扎帕夏突然收起了笑容,臉色一沉,終于抓住了機會。
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變得堅定而冰冷,用粗短的手指著亞歷山大,一字一句地宣布:“小子!你問的問題,我都如實告訴你了。”
“現在,該你說了——你為什么要問這些?”
“在你開口之前,我先提醒你,這里是賈塔瑪,是王室的所在地,哪怕流一滴血,都是對王室的褻瀆,后果你承擔不起!”
亞歷山大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是出鞘的利劍。
他迎著法扎帕夏的目光,聲音清晰而有力,沒有絲毫退縮:“哈哈,您想多了。”
“我現在正想的,是攻擊安庫特——那才是阿蒙赫拉夫特權力的真正所在地!”
法扎帕夏原本就對這位贊贊帕夏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問詢心存疑慮。
此刻合上記錄著問題的羊皮卷軸時,眉宇間的凝重更甚,仿佛有一塊無形的石頭壓在心頭,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盡管他已逐條作答,卻總覺得對方平靜的表象下藏著不為人知的謀劃。那種感覺就像面對一片平靜的湖面,卻知道水下藏著洶涌的暗流。
沉吟片刻,他抬起布滿皺紋的臉,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鎖定在對面的年輕人身上。
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每個字都像淬了冰:“小子,如果你現在在王都做出什么蠢事……等到賈塔瑪時代,我保證,整個國家都會把你撕成碎片。”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一旁侍立的伊娜雅和她的女兒們,兩人立刻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法扎帕夏的語氣中添了幾分威脅:“就連伊娜雅和她的女兒們也饒不了你。”
說著,老者甚至還興致勃勃地朝兩位侍女揚了揚下巴。
那姿態像是在提醒亞歷山大,他的言行舉止都被周圍的人看在眼里,容不得半分放肆。
亞歷山大聞言,卻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不,不,帕夏大人,我才不會做這么粗魯的事呢!”
那笑聲清脆而響亮,完全將法扎帕夏嚴肅的指責拋到了九霄云外,像是一陣風吹散了議事廳里的凝重。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狂野不羈。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正緊盯著自已的獵物,連周身的氣息都變得銳利起來。
“我只是想趁著大家都忙于賈塔瑪和婚禮的時候,攻擊這個省份的任何一個地方。”亞歷山大身體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聲音壓低了幾分,卻難掩其中的狂熱,像是在分享一個驚天的秘密:“我們不能攻擊那些參加朝圣的人……沒錯。”
“但是,先秘密組建一支后備部隊,然后偷襲安庫特——阿蒙赫拉夫特權力的中心——怎么樣?這沒什么問題吧?”
“……???”法扎帕夏聽到這番話,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
他突然感覺耳朵像是被人用盡全力扇了一下一樣,嗡嗡作響。
那可怕的響聲在腦海中不斷回蕩,讓他一時間無法思考,連眼前的景象都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