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這位絕色女子便立即跳起身來。或許是急于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她穿衣服的動作出奇地輕松高效。
沉默的亞歷山大坐在原地,目光落在她忙碌的身影上,勾人心弦。
直到米卡婭完全穿戴整齊,轉身看向他時,他才緩緩開口,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
“嗯……確實很晚了。”他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節奏緩慢,像是在思考,“所以,晚上再好好考慮一下。不過,請米卡婭小姐明天中午之前來找我。到時候我會準備好冰,我需要知道您想要的是毒藥,還是其他東西。”
即使是像米卡婭這樣精明強干的人,也難以承受亞歷山大接二連三提出的要求——那些要求太冒險,太沉重,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
因此,沒過多久,只要一想到亞歷山大的計劃,想到那懸而未決的選擇,她的偏頭痛就會再次發作,疼得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扎著太陽穴,尖銳的痛感讓她連睜開眼都覺得費力。
此外,時間早已過了午夜,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米卡婭的疲倦也像潮水般涌來,淹沒了她的理智。
她強忍著打哈欠的沖動,嘴角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眼角泛起淡淡的紅,連眼神都比剛才黯淡了幾分,像蒙了一層霧氣——這細微的模樣,早已暴露了她的困意。
于是,這位女士借著即將來臨的困倦為借口,再次開口打斷了沉默:“晚安,亞歷山大大人,我們下次再談吧。”
她的聲音比之前更低了些,帶著濃重的鼻音,連站姿都不自覺地放松了些,不再像剛才那樣緊繃,身體微微晃了晃。
亞歷山大沒有反對,也沒有伸手阻止。他看著米卡婭眼底的紅血絲,像細密的蛛網,心里清楚,此刻貿然催促毫無意義,只會適得其反。
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施壓,而是時間,是獨自梳理思緒的空間。
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著米卡婭轉身去拿衣服,看著她手指笨拙地解開禮服的系帶——或許是真的太困了,她的動作比剛才慢了許多,偶爾還會不小心扯到布料,發出輕微的聲響,臉上露出一絲不耐。
等到米卡婭拿起外套時,亞歷山大才微笑著開口道別,同時給出兩句簡單的建議,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第一,明天中午之前必須做出決定,不能再拖延,時間不等人。
第二,她離開之前,必須徹底清潔自已,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以免沙赫爾察覺到異樣,壞了計劃。
“……”米卡婭聽到第一個建議時,原本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疼得更厲害了,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她忍不住皺緊眉頭,指尖再次按上額角,力道比之前重了些。
而當聽到“沙赫爾”這個名字從亞歷山大口中說出時,她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像被烏云遮住的天空,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寒光,連呼吸都頓了半拍,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不知為何,明明是熟悉的名字,從亞歷山大嘴里說出來,卻讓她莫名覺得不自在,像是被人窺破了什么隱秘的心事,難堪又煩躁。
可她心里也清楚,這兩個建議無疑是合情合理的,沒有半分錯處。稍加思索后,米卡婭還是點了點頭,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