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沉吟片刻,試探著詢問貨源:“這么精美的貨物,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他心中清楚,若這些貨物是贓物,自已貿然接手絕非好事——更何況,看這三人的打扮,也絕非尋常商人。
讓他意外的是,米卡婭直接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那是一張羊皮紙,上面蓋著亞歷山大的印章,正是國王簽署的私掠報復令——允許米卡婭對贊贊的敵人展開海盜活動。如今,“私掠船”一詞在南海商人中早已聲名狼藉,亞歷山大推行的這一制度,也遭到了該地區所有沿海國家的嚴厲抨擊。
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商人愿意收購私掠船的貨物——只因這些商品在本國能賣出更高的價錢。這位格拉納達商人也不例外,他幾乎沒有猶豫,只是舉起兩根手指,報出了報價:“棉花和絲綢,我愿出一百金幣。至于紫色染料,我確實很感興趣,價格可以再談。”
米卡婭聽罷,轉頭與梅麗莎商議:“這筆交易還算劃算,金額不低,略低于市場價也合理——畢竟商人要轉賣賺錢。至于紫色染料,我們有五磅,按市價,價值相當于其重量三倍的黃金。所以,我們該要求用古爾登金幣交易!”
梅麗莎點頭贊同。如此大額的交易,用古爾登金幣結算才合理,她們也懷疑商人手中是否真有十萬七千多枚普通金幣。“我同意,用羅納爾(贊贊貨幣)反而麻煩。我們這批染料大約值一百五十三萬贊贊羅納爾,開價一千五百萬,他還能賺不少。”
一旁的艾爾弗倫幾乎插不上話,米卡婭與梅麗莎很快達成一致,轉向商人,語氣自信:“我的出價是一千五百古爾登金幣。您若不滿意,我相信其他商人定會不惜代價,以這個價格買下這批紫色染料。”
商人自然清楚這種染料的市場價值——在格拉納達,它的售價甚至比贊贊更高。畢竟格拉納達與西爾巴斯的關系素來復雜,兩國間的貿易多年來一直受限,這類稀缺染料更是奇貨可居。
“好,”商人最終松口,“你們把貨物運到我的船上,我帶著錢去那里和你們交接。很高興和你們做生意。”
說清集合地點后,米卡婭等人返回自已的船,開始準備交易所需的貨物。僅僅是出售紡織品與染料,她們便已獲利豐厚——這些錢若存入贊贊國家銀行,隨時都能提取等值的本國貨幣。
不久后,船員們將貨物送到商人的船上,換回了幾個裝滿古爾登金幣的箱子。米卡婭仔細清點了貨物數量,又逐一檢查金幣真偽,確認無誤后,正式完成了這筆交易。
回到“米卡婭復仇號”戰艦,船員們紛紛圍聚在幾個裝滿金銀幣的箱子旁,目光灼灼地凝視著這筆財富,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眼前的錢財,足夠好幾名船員買下一座莊園,就此卸甲歸田、安度余生。可貪婪本就是人類的本能——兩場戰斗零傷亡,卻收獲如此巨額財富,船上沒有一個女人愿意就此停手退休。
金銀對人心的蠱惑向來非同尋常,多少人為了多占一分財富,不惜背叛手足。但這些女船員們沒有自相殘殺,她們的欲望都指向了同一個目標:劫掠阿哈德尼亞帝國的商人。米卡婭審視著內心的渴望,決定向船員們發表講話。
“我們將把所得財富,平分給每一位船員。在‘米卡婭復仇號’上,我們是一家人,理應平等分享一切!”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至于分到的財富,你們想怎么處置都可以。
但我會把我的那部分存入贊贊國家銀行,以我的名義開戶——我建議你們也這么做。在贊贊王室的庇護下,這比藏在世界某個角落安全得多!”
米卡婭的話一出,在場的船員無人反駁。她們是獲贊贊王室許可的私掠船成員,享有法律保護,并非普通海盜,自然不必擔心財產被贊贊官方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