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型線膛槍。槍身經過歲月與戰火的打磨,帶著一種沉穩的厚重感。
然而,即便只是這樣的武器,相較于他們即將面對的敵人而言,也已然具備了足以屠戮任何敢于阻攔的軍隊的力量。
獵兵團作為先鋒,率先完成了前期的部署任務,朝著帕馬城的方向推進。一路上,田野里的莊稼因無人照料而有些荒蕪,道路兩旁的雜草肆意生長,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仿佛這片土地早已被人遺忘。
但一種異樣的氛圍卻在悄然蔓延。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那些仍在戰場上的西爾巴斯士兵,似乎已經嗅到了失敗的氣息,開始違抗上級的命令,像潰散的蟻群般逃離這場注定要輸給贊贊的戰爭。
前方的地平線上,帕馬城的輪廓已隱約可見。亞歷山大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鏡片反射著遠處的微光,他仔細地觀察著那座城市,眉頭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腦子里像是缺少了一塊拼圖,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城墻上,按照常理而言,本該有士兵來回巡邏,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但據他所見,那高聳的城墻上,竟是一片空曠,連半個守軍的身影都沒有。
這景象實在令人震驚。要知道,每一座城市,尤其是在這樣烽火連天的戰爭時期,都應該有駐軍嚴陣以待,守護著城門與百姓的安全。
然而,他越是專注地觀察城墻的每一個角落,就越能確定——城墻上空無一人,靜得仿佛能聽到風吹過城磚的聲音。
考慮到這詭異的情況,亞歷山大放下望遠鏡,轉身看向身旁的獵兵軍團迪特里希上校。上校身姿挺拔,眼神銳利,正等待著命令。
“派幾個人去爬城墻,探查一下城里的情況。”亞歷山大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讓其他人埋伏在樹林里,掩護他們的行動!”
迪特里希上校聞言,立刻挺直了背脊,鄭重地點了點頭,“是,大人!”說罷,他轉身快步走向自已麾下最精銳的那支部隊,低聲而清晰地下達著具體的指令。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樣的行動無異于自殺式的冒險,畢竟誰也不知道城墻之后是否隱藏著致命的陷阱。但亞歷山大深知,此刻絕不能掉以輕心,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讓部隊落入敵人精心布置的圈套。
至于其余的部隊,在聽到命令的瞬間,也立刻繃緊了神經,紛紛提高了警惕。士兵們迅速架起步槍,雪亮的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緊緊鎖定著帕馬城的方向,隨時準備迎接可能突如其來的伏擊。
拉赫下士和他帶領的小隊,被選中執行這次爬墻探查的任務。他緊了緊手中的步槍背帶,感受著槍身的重量,心中雖有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種軍人的使命感。
盡管他們確信自已身后有獵兵軍團最精銳的射手掩護,那些神槍手的眼睛如同鷹隼般緊盯著城墻方向,足以在任何威脅出現時瞬間將其消除,但當他們貓著腰,快速穿過開闊地帶,接近城墻時,心臟還是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焦慮。
腳下的泥土有些松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刀尖上。然而,當他們小心翼翼地抵達城防底部時,預想中的槍聲并未響起,城墻上依舊靜悄悄的,連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有。
這讓他們稍稍松了口氣,但警惕心絲毫未減。拉赫下士打了個手勢,幾名士兵立刻會意,迅速拔出綁在腰間麻繩上的抓鉤。抓鉤的鐵齒閃著冷光,他們用力將其拋向城墻上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