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銘有點神經緊張,總體還是很配合的。
“如何?”
“趙大人身體康健,記得好好吃飯,吃個八分飽。餓狠了,身體虛弱。天牢這環境,不利于養身。每餐按時吃好好吃,就是最好的保命措施。”
穆醫官暗示,最近趙金銘寢食不安,飲食不調,肯定沒好好吃飯。瞧著臉都瘦了一圈。
陳觀樓了然一笑,“趙大人,你這樣不行啊。不好好吃飯,恐怕堅持不到最后。”
“最后是什么時候?”趙金銘一副精氣神都被抽干的樣子,顯得有氣無力,半死不活。
“瞧你這模樣,莫非你想通了,打算以死求生,保全家人?”
趙金銘抹了一把臉,“若是我想活命,陳獄丞能否便宜些?五萬兩實在是太多了,掏空口袋也沒有啊。更何況我家已經被抄,是真的拿不出這么多錢,不是故意叫窮。”
“趙大人,你何苦呢?”陳觀樓嘖嘖兩聲,“南邊打仗數年,你們這幫人早就肥的流油。不光是貪墨糧草,征發民夫,收取賦稅,占用良田……大把機會撈錢。區區五萬兩,能難住你?”
“可是……我是真沒錢。而且,我打聽了,陳獄丞,你這價碼不太對。別人最多一二萬兩,為何到了我這里就要五萬兩?”
陳觀樓嗤笑一聲,笑對方天真,也有可能是假裝天真。
“趙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我為啥收你這么高的價錢,你心里頭能沒有數?”他似笑非笑,“價錢隨我開,你可以不接受,我絕不勉強。該給你的待遇都會給足,你不用擔心我給你小鞋穿,我沒那么小氣。
天牢生意,講究一個你情我愿,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們不興強買強賣那一套。你要是能從外面找人,價錢又合適,我絕不阻攔。你可以問問其他犯官,天牢可曾阻攔他們跟外面聯絡。”
“不曾聽說過。”
“可見我們天牢的名聲,有口皆碑。趙大人,你還有什么疑問,盡管提出來。今兒我心情還算不錯,愿意耐心給你解答。”
“三萬兩行不行?”
陳觀樓緩緩搖頭,“你這條命,你家里人的命,莫非只值三萬兩?”
“陳獄丞,你行行好,我是真沒錢啊。光是三萬兩,已經要背負一大筆債務,變賣祖宗家業,做那不孝子。”
趙金銘嚎啕大哭啊!
想要以此博取同情。
殊不知,陳觀樓最討厭男人哭。
尤其是一大把年紀的男人哭,更是令人惡心。
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很是嫌棄的說道:“你可以選擇死!不用三萬兩,兩萬兩就足夠了。”
“可我不想死。”
“那就沒得談。”
“只要我的案子不發,我就不用死。”
“有可能嗎?最多幾天就查到你的頭上,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也不會多說一個字。不如這樣,等你提審后,我們再來商量錢的問題。如何?”
陳觀樓今兒果真是耐心十足,愿意給對方機會。
做生意嘛,就是靠著一次一次的談判。幾萬兩的生意,慎重一點應該的。
“果真會查到我頭上?”趙金銘肉眼可見的慌了。
陳觀樓攤手,“過幾天不就知道了。趙大人莫慌,就算死,也得走完所有程序,之后才會明正典刑。最快也要兩個來月才會上刑場砍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