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魏公公面前這么有面?”陳觀樓很好奇。
王海抓了抓頭,“魏公公打算收我做干兒子。”
“不是徒弟?”
宮里頭的干兒子,就是個屁。只有正兒八經的徒弟才是自已人。干兒子就是工具人,是耗材,隨時可以更換。
“我哪有資格做魏公公的徒弟,你莫要胡說。”王海有幾分心虛。
陳觀樓一聽這話,很是不滿。
他苦口婆心地跟對方說道:“你這么年輕,已是九品,可見你天賦之高,世間少有人能比。就你這條件,怎么就不配做徒弟。
你不僅配當徒弟,而且足以當他的關門弟子。王兄,以你的資質,不夸大的說,足以在天下間橫著走,除了宗師,誰都不虛。
可你為何如此膽怯,如此自輕自賤,看不起自已。莫非是有人在你耳邊洗腦,讓你當一輩子的奴婢狗腿子。你可千萬別上他們的當!大不了不干了,哥帶你吃香喝辣!”
王海面露感激之色。
他身邊的人,有夸有贊有詆毀。
夸贊絕無真心,詆毀絕對是發自內心。
有時候他自已也分不清,自已到底是強是弱。宮里頭不缺九品武者,比他強的人比比皆是。他時常懷疑自已的判斷,自已究竟是不是弱雞,是不是沒有資格,是不是一輩子彎腰躬身當奴婢?
陳觀樓是唯一一個,真心實力將他夸上天的人。
走在外面,他自個也能察覺,以他二十出頭的年紀,九品武者的修為,無論去哪里都會被奉為座上賓。
他偷摸去各大宗門瞧過,跟他同齡的人,基本上沒有人能比得上他。世家子弟當中,或許也有天才存在,那也是大量資源砸下去的成果。
他自幼進宮,一個小不點,能得到的資源十分有限。能有今日修為,九成都靠自身天賦。
“我是身有殘缺之人,這輩子只能留在宮里。陳兄的好意,我心領了。魏公公無論收我當干兒子還是當徒弟,我只能感激,不能有絲毫抱怨。你不必替我抱屈,宮里頭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好歹,我也算是入了魏公公的眼,能在他跟前露臉,替他做事。將來,我若有了權柄,我帶你吃香喝辣。”
陳觀樓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他不知該笑還是該罵。
“我先聲明,我不當太監。吃香喝辣可以,跟你屁股后頭轉悠就別想了。”
王海聞言,哈哈大笑出聲。
“放心,不會讓你做閹人。”
“你真要給魏公公當干兒子。”
“你認為我有拒絕的資格嗎?”
陳觀樓嘆息一聲,“說的也是。你這身板,還不夠對方一巴掌打的。既然當了干兒子,就好生利用這個身份,為自已謀取足夠多的好處。爭取爭取,也搞一個宗師當當。”
王海嘴角抽抽,不忍直視,“你以為宗師是大白菜啊,還搞一個。你怎么不搞一個?”
“等有需要的時候,我就搞一個。”
陳觀樓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海卻當他吹牛。
走的時候,還不忘再三提醒,別跟齊大師拼命,打不贏就跑。
陳觀樓嫌他啰嗦,直接喊了一聲,“王媽媽,趕緊走吧。”
氣得王海腳下不穩,差點自半空中摔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