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可要悠著點,別沒上刑場就倒下了。枉費我這些日子這么關心你。”
秦大人擦拭掉眼中熱淚,“多謝陳獄丞告知這個好消息,當浮一大白。我秦家今日大仇得報,痛快!陳獄丞,這些日子有勞你照顧,感激不盡。能力有限,無法給予更多的財物,還望你見諒。”
“這話就是在埋汰我。我已經收了你的錢,自然要替你跑腿辦事。一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沒出什么力,主要還是靠你自已。”
“陳獄丞莫要謙虛。若非有你從中出力,竟然找上了于相,縱然我有千般手段,也難以將姓劉的拉下馬。我做的,只不過是輕輕推了一把。于相才是關鍵。”
此話有理。
劉長榮之所以落到身首異處的下場,最關鍵的原因,在于于家跟崔家都放棄了他。若是這兩家力保,單憑一個下毒案,劉長榮最多被勒令閉門思過配合調查,不可能被錦衣衛帶走。
別看錦衣衛牛逼轟轟,大部分時候,他們做事依舊是看人下菜碟。有人保,跟沒人保,完全是兩個待遇。
秦大人只是為人本分老實,心地善良,不等于他是笨蛋。他在官場沉浮這么多年,該懂的都懂。
奈何道理都懂,卻依舊過不好這一生!
陳觀樓點點頭,說著陰間話,“你將這份感激記在心里,奔赴刑場后,別死不瞑目就行。”
秦大人嘴角抽搐,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陳獄丞放心,我甘愿赴死。縱然臨到頭,死不瞑目,也不會纏著天牢的獄卒,只會去劉家的上空飄蕩。”
“如此甚好!”
到了行刑日,陳全負責押送天牢犯人前往刑場。
此次,天牢共計五名犯人被砍頭。甲字號大牢兩個,丙字號大牢兩個,乙字號大牢一個。
乙字號大牢甚少有被砍頭的,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
這回倒是稀奇。
陳觀樓隨意翻看了一下卷宗,咦,還挺香艷。勾搭嫂子,外加故意殺人,以及逼良為娼。
嘖嘖!
一看就知道,這里面被人做了手腳。也不完全是栽贓嫁禍,只能說倒霉催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并算總賬,上刑場走一趟吧。
至于被勾搭的嫂子,人家夫妻繼續恩愛兩不疑,爽到了還賺了錢。
陳觀樓拿著卷宗拍拍犯人的臉頰,“下輩子做人,招子放亮一點。別看到一個女的,見管不住褲襠。”
“陳獄丞這話說的,好似你能管住你的褲襠一樣。”死刑犯張大炮不客氣的懟回去。
陳觀樓這暴脾氣,“本官好心好意提點你,你還不領情。活該被砍頭。”
“不勞陳獄丞好心提醒,我只恨自已出身低微。但凡我要是生在將軍府,別說一個嫂子,就是十個八個嫂子,我也睡得。”
陳觀樓嘖了一聲,很好奇地問道:“你真就這么喜歡睡嫂子?自個娶個老婆回家暖被窩不好嗎?”
“家花哪有野花香!陳獄丞的大名,我也是聽說過的。你一大把年紀不成親,不就是嫌棄家花沒意思,就喜歡樓里的姐兒。我跟陳獄丞一樣一樣。”
“你放屁!你這是污蔑,誹謗!”陳觀樓氣得跳腳,這廝當眾敗壞他的名聲,死不足惜,“我是買,是你情我愿。你那是偷!”
“就算偷,我跟嫂子也是你情我愿,跟陳獄丞一樣一樣!”
荒謬!
無恥!
下賤!
趕緊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