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親自將真相告訴趙集,同時告訴對方行刑的日期。
趙集聞言,嚎啕大哭啊,比死了親爹親媽哭得還要慘。
“我就知道姓王的那家人克我。我應該早幾年就動手,早幾年就能知道我家房子服,憑什么別人都能發財,偏偏不能是我。該死的王家人,克我,克我……我要殺光王家滿門……”
“王家滿門早就被殺光了。”
“不夠!他們克我,害我失去了一筆觸手可得的財寶。王家不得好死,生兒子沒屁眼……”
趙集罵啊,憤怒的嘶吼怒罵,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不帶重復的。
陳觀樓第一次見識到,罵人還有這么多花樣。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男人罵起人來,比市井潑婦還要兇悍三分。
他默默退后兩步,今兒長見識了。
他提起嗓門吼了一聲,“趙集,你要死了!臨死前,你有什么想說的,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王家克我!我不甘心!陳獄丞,反正我要死了,你放我出去,給我兩天時間,我去將王家剩下的人都給宰了。等報了仇,我保證回來上刑場受死。”
“你在做什么白日夢?”陳觀樓都氣笑了,趙集不愧是大奇葩,“你覺著可能嗎?”
“可是我不甘心啊!”
趙集痛苦的撕扯著墻皮,拿頭撞墻,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貌似在他眼里,砍頭不可怕,沒能親眼看見自家房子
并且,他將自已的不幸,全都怪在了隔壁鄰居王家頭上。恨得咬牙切齒,不僅要滅滿門,還要滅整族。
其人已經鉆了牛角尖,完全聽不進任何勸解。陷入自已的臆想中,瘋瘋癲癲。
最后,趙集懷揣著不甘,憤怒,以及沒能滅王家滿門的遺憾,奔赴刑場,砍頭受死。
趙父趙母在刑場大哭大叫又是大罵。原本被保下的兒子,又被砍頭,老天不公啊。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一家子人,都愛鉆牛角尖。
趙家房子深。
事后查明,謀取趙家房子的主謀,身份是假的,姓氏名字都是假的,唯有銀錢是真的。拿著銀錢開道,愣是替趙集拖延了兩月。
據說光是打點刑部官員,前前后后花費數千兩。
如此算來,暗道內至少埋藏了數萬兩的寶藏。否則,不值得這么辛苦的折騰!
趙集的案子一了,陳觀樓忙著清理丙字號大牢。
犯事不嚴重的,催促刑部,趕緊判了。該罰錢的罰錢,該釋放的釋放,該流放的趕緊安排流放。丙字號大牢不需要這么多犯人占著茅坑不拉屎。
許富貴則是一臉惆悵,打錢多好的事啊,陳獄丞怎么能嫌犯人多。
“有錢不賺嗎?”
“能賺多少錢。這么多人擠在狹小的天牢,又是這么熱的天,遲早爆發疫病。這個月死亡人數又超標了。再這么死下去,你不要命啊!”
陳觀樓厲聲批判,許富貴鉆錢眼的毛病要不得。賺錢也要看什么時候,要根據現實情況及時調整。
“天牢哪有不死人的。”許富貴嘀咕了一句,“再說穆醫官也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