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錢財,無足掛齒。”陳觀樓輕描淡寫。
穆醫官很是鄙夷,“肖金都不在乎天牢,也不在乎你這個昔日上官。你何必上趕著湊上去,替人家聲張。要我說,這事到此為止。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
他始終擔心對方亂來,亂殺人,將小事搞成大事,到時候大家都被架在火上烤。更主要是,他不喜歡肖金這個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陳觀樓若是執意替肖金報仇,他認為不值得!且毫無意義。
人家心甘情愿盡忠,外人就別瞎摻和。莫要以自已的想法,去揣測他人的心思。
肖長生做人不地道,這是事實。
史公子心胸狹窄,同樣也是事實。
可是這些人,這些事,跟天牢都沒關系,跟陳觀樓本人更沒關系。
路見不平一聲吼,那是神話!
陳全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淚。他跟肖金反目成仇,如今卻因為對方的死感到傷心難過,人的感情真的很復雜,誰都說不清楚。
陳觀樓琢磨了一下,上前拍拍對方的肩膀,“想開些!”
“大人,真的沒辦法嗎?”陳全斗膽問道。
陳觀樓指著靈堂方向,“你瞧瞧靈堂里的那些人,但凡有一個人喊冤哭訴,本官都坐不住。”
肖金的親人都不在乎,他身為曾經的上官,自然沒必要強出頭。
陳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內心悲鳴。他可能不懂何為物傷其類,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悲痛哀傷。
“真不值啊!”他感慨了一句。
“的確很不值!”陳觀樓譏諷一笑,隨穆醫官離開了肖家,連口茶水都沒喝。
……
史家死人了!
一大早,就有官府衙役前往史家調查。
一晚上,死了三個武者護衛,一個管事,還有一位師爺。死得悄無聲息,一點外傷都沒有。死亡表情都定格在意外。對于自已的死,每個死者都感到意外。
京兆府自問這案子神秘,又牽扯到宮里的德妃,沒本事破案,于是將案子丟給了刑部。刑部無奈接了案子,六扇門出動,依舊一條線索都查不到。
門窗完整封閉,又無外傷,實在是搞不懂人是怎么死的。除非……
穆醫官氣急敗壞的跑進公事房,將門窗一關,急切問道:“大人,你瘋了嗎?”
“本官正常得很。”陳觀樓很是不滿。什么人啊,一開口就詛咒他瘋了。
“大人何必掩飾。史家死人了,一晚上死了好幾個。此事大人莫非想說與你無關。”
陳觀樓眉眼微微上挑,“老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穆醫官冷哼一聲,“除了你還能有誰。不能再殺了,不管你有什么計劃都停下來,總之不能繼續死人。六扇門不是酒囊飯袋,錦衣衛更不是白癡。
大人,你若是不想將小事變成大案,不想牽連肖家一眾人,聽老夫的,趕緊停手。他們拿你沒辦法,但他們有的是辦法收拾肖家老小。肖金若是在天有靈,肯定也會求你莫要再動手,就讓他的死隨風散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