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臉,“陳獄丞罵得對,是我沒做好準備工作。”
“他哪里罵得對。老白,你別聽他的。”隔壁的吳赦又嚷嚷起來,一臉的不服氣。
陳觀樓伸著脖子朝隔壁看了眼,“閉嘴吧!沒你的事,莽夫!”說莽夫都是客氣,要他說都是蠢貨!打劫都不會,枉費當了那么多年的兵,全都是朽木!
“我們其實遮掩了身份,卻沒想到過程中被人叫破了身份。兩家常年打交道,被人認出來也不奇怪。”白玉書悶聲說道。
陳觀樓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不知道殺人滅口嗎?”
“對方是小吏,家庭負擔極重。殺了他,他一家子就完了。我們只要糧食,豈能濫殺無辜。”
“難怪老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你們落到這個地步不冤。不殺人滅口,我還能理解。為何事后不收買對方,或是直接拉對方下水。總之,想方設法堵住對方的嘴巴。這個難道你們也不會?”
陳觀樓真的很好奇啊。
搶劫個糧草,搶的還是原本就是他們的糧草,竟然把自已送進了天牢,等著砍頭。這幫人打仗打成了白癡嗎?都說兵不厭詐,為啥他在幾個人身上,看不到絲毫的奸詐,唯有‘傻白甜’!
白玉書張了數次的嘴巴,數次都閉上了。
似乎無法反駁,很是羞愧。
最后他終于開口,“我以為他不會說。”看樣子是對小吏有恩,以為對方是個有恩報恩的人。
陳觀樓聽到這里,哈哈大笑,全是嘲諷,“你以為?哈哈……刀架在脖子上,你以為有什么用。糧食沒了,要么小吏死,要么你們死,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選擇你們死。你憑啥以為啊?
性命攸關的事情,你竟然自以為是的‘我以為’!就你這水平,還敢充當軍師,趁早回家種田吧。人家軍師揮斥方遒,殺人不見血。你再看看你,連殺個人都不敢,還把自已的東家送進了天牢,你可真有能耐。”
白玉書被罵得羞愧難當,埋著頭,無臉見人。
“老白,你別聽他的。這事是我們倒霉,運氣不好,跟你沒關系。是我沒做好善后!”
吳赦又忍不住出來刷存在感。
“運氣?”陳觀樓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你身為主將,卻將搶劫的成功寄托在運氣上,而不是周密的計劃,完善的善后措施。莫非你打仗,也是靠運氣,而不是靠實力?就你這水準,也能充當將軍,還能統領三千人馬。侯爺是什么眼光,竟然會提拔你!”
陳觀樓罵人不帶臟字,卻字字誅心,字字如刀,刀得吳赦一張臉黢黑。
“本將軍靠著勇武被侯爺提拔,你憑啥看不起我。”
“你也就剩勇武二字。”陳觀樓的嘴就跟抹了砒霜似的,開口就能毒死人。他又好奇地問白玉書,“這年頭當將軍,都不用腦子嗎?只需要勇武就夠了嗎?”
白玉書很羞愧,也很惱怒,“陳獄丞,請你嘴下饒人!吳將軍自從駐扎李家曹,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很稱職,他是合格的將軍,他對得起侯爺的提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