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監結束,王氏走出大牢,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陳觀樓好奇問了一句,“你真要拿饅頭蘸血?”
他突然想起了迅哥兒,有種恍惚感。他在看歷史,偏偏又身處歷史中。
“自然是真的。我家老劉身體不好,癆病,聽說吃了這個有用。”王氏笑瞇瞇的,看著就是個為人和善的大嬸。誰敢相信,這女人殺人不見血,說話溫溫柔柔,全都是鈍刀子割肉。一字一句,直戳心肺!
他能想象,夏老倌此刻怕是快要氣死了。
他嘖了一聲,“你蘸血我不攔著,別讓人注意到你。”
“陳獄丞放心,我有分寸。多謝陳獄丞給我行方便,民婦感激不盡!”
“不用客氣。有住的地方嗎?”
“多謝陳獄丞關心,有住的地方。我娘家妹子就在城里。”
“行!記得后天一大早,你直接去刑場,找天牢的獄卒。我會叮囑他們,讓他們給你安排。”
“獄丞大人不去刑場?”
“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就不去了。”
王氏聞言,了然點點頭,心頭倒是松了一口氣。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希望有個目光如炬的獄丞大人守在邊上。
安排好后天的事情,陳觀樓就沒在關注此事。
等他再次聽到夏家的消息,夏老二已經死了。據說是七竅流血而亡,就死在家中。沒有任何疑點。唯一能稱的上疑點的就是,床邊有幾只蜈蚣尸體。不是普通的小蜈蚣,而是有巴掌那么長的蜈蚣。
當時在現場,有剛入職的小年輕,還被嚇了一跳。
這案子,一時間疑云密布。
懷疑季成期,然而季成期還關押在天牢,期間沒有任何人探監。
懷疑滅夏家滿門的兇手,但是,殺人手法明顯不同。夏家都是被一刀斃命。夏老二明顯是中毒身亡!
一個人有自已的習慣,殺手也是如此。
用刀的人突然改用毒,不太符合邏輯。
六扇門那邊沒有進展。
陳觀樓卻知道,夏老二是王氏殺的。王氏說要滅夏家滿門,她果然做到了。
他叫來黃夜,“夏老倌砍頭那天,王氏做了什么?”
黃夜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回稟大人,夏老倌砍頭后,王氏拿出兩個饅頭蘸了血。”
“沒別的動靜?”
“我看到他跟一個年輕男子說話。”
“是夏老二嗎?”
“應該是。”
“夏老倌臨死前,沒說什么?”
“因為擔心他胡說八道,上刑場之前,跟穆醫官要了點藥。夏老倌當時說不出話。”
陳觀樓點點頭。這是天牢基操。
斬監官并不想聽犯人喊冤,偏偏有的犯人見到人就開始喊冤。所以,針對不同的犯人,上刑場之前都會有不同的措施。
夏老倌被迫閉嘴,理所當然。
這么說來,夏老二并不知道王氏做了什么,夏老倌根本沒機會說出口。說不定還誤以為王氏有情有義,親自來刑場送夏老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