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他都不敢往深處想。
往深了想,難免牽扯到宮里頭。
趕緊甩甩腦袋,將不必要的念頭甩出去。
“既然你們沒有意見,那就當堂驗尸!”葛大人果斷壓制住南國公府,賣刑部一個面子。南國公府藏頭露尾,還不如侯府跟顧家來得亮堂。
最根本的是,他不樂意摻和進南國公府的爛泥潭。
不容南國公府反駁,衙役領命行事,很快將尸體抬進了大堂。京兆府的仵作跟醫官也奉命前來配合。盡管有不滿,但是面對天牢的老大哥,也得捏著鼻子忍了。
誰讓天牢比京兆府大牢地位更高。
天牢收押全天下的犯人,京兆府大牢只負責收押京畿地區的犯人。這就是最大的差別。而且,穆醫官的名頭,外人不清楚,京城各大牢房的醫官可是一清二楚。
幸虧是冬天,尸體保存得當,味道不算太濃,能夠忍受。
尸體一抬出來,南國公府三房兩口子就哭了起來,那叫一個傷心,白發人送黑發人。
穆醫官跟天牢仵作不管旁人,開始盡職盡責的驗尸!
兩人背負任務而來,任何細節都不放過。雖然不能剖腹驗尸,但是根據體表痕跡,也能準確推測出事發時的情況。
“死者身上的傷痕,至少有三種力道。也就是說,至少遭受了三個人的擊打。時間相隔不遠,但大致還是能分辨一二。”
天牢仵作看都沒看陳觀樓一眼,完全沉浸于自已的專業。
他面向葛大人,“大人請看,這兩處傷痕,分別是兩人所為。傷勢很淺,只傷了皮肉,不可能傷及內臟,且時間相近。應是斗毆時留下的。陳大人,麻煩借你的手一用。”
陳觀樓伸出右手。
仵作對照他的手跟死者身上的傷勢比較,“這幾處傷勢,不出意外,都是陳大人留下的。但都沒有傷及肺腑臟器。剩下的幾處傷勢,才是真正致命,且時間肯定晚于斗毆。初步估算,至少晚了十個時辰以上!穆醫官,我可有說錯?”
穆醫官點頭,“死者死于擊打造成的內臟破裂,應是當場死亡。聽說,死者斗毆后,繼續在青樓飲酒作樂。那么他就不是死于青樓斗毆,而是回去后,另外遭遇了致命的擊打。”
初步驗尸,有了結論。
全場嘩然!
“不可能!”
“我兒子就是被你們打死的!”
“我兒子回家后一直叫痛,后來人就不行了。”
“胡言亂語!總不能是我們殺了親兒子,然后栽贓嫁禍。”
“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肅靜!”
葛大人一張棺材臉,很不爽!
他目光冷颼颼的朝京兆府的仵作醫官看去,“你們的結論是什么?”
兩人戰戰兢兢,“回稟大人,天牢穆醫官跟仵作的驗尸結論,我們……我們認可!”
“荒唐!之前為什么沒有驗出傷勢存在時間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