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木堂一拍,鬧哄哄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諸位原告,現在錦衣衛的仵作到來。你們是否認可?別到時候出了驗尸結論,又來一句不認可。本官警告你們,時間有限,本官不可能一直任由你們胡鬧。”
這……
南國公府眾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最后點點頭,“我們認可錦衣衛仵作的驗尸結論。無論什么結果,我們都認!”
“如此甚好!”葛大人語氣松了松!“開始驗尸吧!”
錦衣衛派來的仵作,陳觀樓熟,打過數次交道。
這把穩了。
只要對方不亂來,以對方的驗尸能力肯定能看出尸體上的問題。
果不其然,很快,錦衣衛仵作就得出了跟天牢仵作一樣的結論。擊打造成死亡,并且是當場死亡!身上的傷勢都存在時間差。并且給出了更準確的時間差。
“間隔十二個時辰!”
“當真?”
仵作面無表情,“類似這樣的傷勢,小的在詔獄見過許多。就算是閉著眼睛驗尸,小的也不會驗錯!”
人家拿職業做擔保,葛大人再無疑慮!
“三老爺,你們一家怎么看?”
他朝南國公府三房一家子看去,“這個結論你們認可吧。”
一大家子人互相交換眼神,心知肚明,戲既然唱不下去,那就果斷一點。
“回稟大人,我們認可!但是,這只能說明斗毆過后,有人殺了我兒。不等于陳獄丞跟顧大人就沒有嫌疑。萬一他們懷恨在心,第二天偷摸溜進我府上,悄悄殺了人,也是有可能的。”
“我艸……”顧逸陽忍不住了,跳起來瘋狂大罵,“張老三,你算個什么東西,我連你都沒放在眼里,我能稀罕你兒子,還偷摸溜進你家殺他。多大的臉啊!你也不看看你們張家都敗落成什么樣子,想要訛詐就直說,潑老子一身臟水算什么本事。你個死賴皮,今兒老子拼著這身官皮不要,也要打死你這個癩皮狗。”
話音尚未落下,顧逸陽像是一陣風似的沖上去,就跟對方干起來。
他的三五狐朋狗友,一看有架打,全都興奮起來,紛紛沖上去。
參與斗毆的那伙紈绔見狀,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也加入了打架行業。一時間,十幾人團伙作戰,大堂瞬間變成了斗毆現場,鞋子襪子飛舞。
一只靴子甚至落在了葛大人的案頭。
葛大人氣急敗壞,使勁的砸著驚木堂,“放肆!荒唐!還不趕緊將人拉開,都愣著做什么。”
衙役們看熱鬧上癮,差點得罪了葛大人。這會得了吩咐,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上前拉人,順便揍幾拳頭。
面對這個場面,蕭錦程很想笑。
但他要維護人設,要維持棺材臉,只能在心里頭偷笑。面上還是老樣子,不動聲色。
他沖陳觀樓悄聲說道:“有陳獄丞在的地方,就少不了熱鬧。”
“蕭大人此話何意?你是在指責我是惹禍精?要不是看在你今兒幫忙的份上,我就不客氣去你們錦衣衛坐坐。”
陳觀樓冷哼兩聲。
姓蕭的想要陰陽他,他不介意替對方破財消災。
蕭錦程輕咳一聲,“陳獄丞總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官的意思是,你見微知著,總能從一個細節發現真相。”
這話還差不多。
陳觀樓笑了笑,“你的夸獎本官收到了。但是本官不會幫你們錦衣衛破案,更不會幫你們凌虐犯人。我生是刑部的人,死是刑部的鬼!”
蕭錦程:……
都怪自已多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