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又起戰火,總得有人坐鎮。屆時,說不準你的機會就來了。畢竟,打楚王的時候,你也曾深入前線,主持過朝廷大軍的日常工作。”
于照安一聽,很是熨帖。
不錯不錯,分析得到位。
不過,需要他出面主持全局的前提是,南方的戰火,地方官府已經無法撲滅,地方守備力量節節敗退,反賊步步緊逼。到那個地步,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兩年。有的等!
哎!
終歸是離開了他熱愛的官場,心頭不得勁。
身邊沒個說話的人,除了陳觀樓。其他人都愛捧著他,沒一句實話。膽子不夠大,只敢罵謝長陵,不敢罵皇帝。還是陳觀樓好,什么人都敢罵,不帶怕的。
“歸根結底,老夫不受陛下待見,謝長陵的計謀才能成功。畢竟老夫不是出自東宮屬官,不是皇帝心腹。皇帝始終不信任老夫!悲乎!”
于照安一副心疼的模樣,陳觀樓看著很是嫌棄,太矯情了。文人的通病,就喜歡傷春悲秋,故作深沉,一點都不敞亮。
他輕咳一聲,“換你當皇帝,你也會重用謝長陵,而不是你自已。我沒說錯吧。”
于照安不太情愿的點點頭,是的,他是皇帝的話,他不會重用自已。他知道自已是什么鳥樣。
“所以說,并非皇帝不信任你,而是你沒值得皇帝信任的地方。其實這跟皇帝也沒多大關系,這是權利的本質,皇權的特征決定了這一切!那張椅子,換條狗來當皇帝,也會是這么一個結果。”
“你可真敢說!”于照安心情好了點。將建始帝比作一條狗,他渾身舒坦!
陳觀樓呵呵一笑,“于相何必在我面前裝蒜。咱們都是一類人!”
于照安沒否認,他心里頭的確看不起建始帝,沒啥優點,缺點一對。唯一的優點就是:命好!
當年先帝替東宮籠絡人才,絕對沒有藏私,全是頂尖人才。
哎!
他又嘆了一聲,“老夫想念先帝!”
陳觀樓心頭發笑。老小子哪是想念先帝啊,分明是想念權勢。
“你要是實在過不慣退休生活,不妨到天牢指導指導。反正你在天牢住過幾年,天牢上下你都熟悉。”
呸!
于照安很不客氣地反擊,“你是成心盼著老夫二進宮,還給你上供。你小子太壞了,就沒安好心。”
“是你要聽實話。說了實話你又不樂意。你這人果真心胸狹窄,小氣吝嗇,一如既往愛記仇。你這種人,就該二進宮,讓天牢好好教育你,讓你知道為啥花兒這么紅。”
兩人原本好好喝著酒,喝著喝著就吵了起來。
遠處伺候的下人,手足無措,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還是管家知趣,揮揮手,讓伺候的下人統統退下去。相爺這是喝得興起,萬一一會口無遮攔,被聽了去,傳到外面,那可不得了!這里有他一人守著足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