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竹低眉道:“今日別后,我將晨昏為你誦經消業,并求佛祖發愿,讓你了能斷一切法,能斷世間一切痛苦,脫離苦海,而登彼岸。”
他不敢看眼前這個女子,他怕再看一眼便再也斬不斷這一段塵緣。
細雨心情生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感,厲聲道:“能斷?你斷得了嗎?哪家寺廟敢幫你剃度,我就把寺里的老少大小全部殺光!”
陸竹沉默,不再言語。細雨亦是沉默,氣氛變得有些異樣。
嘎吱!
忽然,山神廟大門忽然被推開,李君逢走了進來,然后腳步頓住,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嗯,我現在來的是否有些不合實際,要不然我退出去,等兩位情感問題解決了再進來?”
細雨原本這些日子在佛法的洗禮下,已經將以前的暴戾之氣盡數洗去,但此刻面對陸竹的選擇,心頭也是憤怒無比。
可是,她不能對陸竹出手。
因為,一來她不是對手,二來陸竹凡是謙讓著她,就算出手意義也不大。
于是,細雨轉過頭來,面無表情的望著李君逢道:“你是來奪羅摩遺體的?”
李君逢點了點頭道:“在下正為此物而來,兩位皆是豁達之人,想必定然不會在乎那么一具尸體。”
“可我很在乎!”
細雨手中的長劍陡然出鞘,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么,只知道這時候有情緒想要宣泄出去。
避水劍法已經施展出來,劍招又快又密,,劍路之走勢如風中的細雨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她本就是江湖中一流的劍客,經過陸竹的知道,實力又進步了不少。
“嗡!”
長劍的顫明聲陡然停下,這一劍竟然被兩根手指夾住。
“你干什么?你既然要出家,那就快去出家好了,為何連我殺人你也要管!”細雨怒喝道。
將長劍夾住的不是李君逢,而是陸竹。
陸竹沒有看細雨,而是直視著李君逢,沉聲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細雨道:“我還沒有開始真正的出手,你怎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陸竹一字一句道:“因為他是李君逢。”
細雨身軀微微一顫,縱然他們隱居了一段時間,但天下第一魔頭的名聲依舊是如雷貫耳。
“退后!”路阻陸竹道。
細雨緊抿這嘴唇,最終收劍入鞘,又將避水劍遞給了陸竹道:‘一切小心,那羅摩遺體……給他也無妨。”
李君逢的名頭太大了,縱然是這位聞名天下的一流刺客,卻也沒有信心能與他抗衡。
“嗯,我知道。”陸竹點了點頭,到現在,他依舊是一眼都不曾看細雨。
陸竹沒有接下避水劍,雙手合十道:“李施主,你的武功已經是天下無敵,又并未身帶殘疾,何必執著于羅摩遺體。”
李君逢搖了搖頭道:“這世上有誰嫌自己自己的武功太高呢?”
陸竹又道:“羅摩祖師乃是天下僧人最敬仰的存在,無論誰拿了羅摩遺體,便一定會被天下僧人遺棄。”
李君逢道:“沒事,反正被一群禿頭喜歡,這感覺想來也不會太好。”
陸竹沉默了半響,終于開口道:“小僧曾立志要取回羅摩遺體,將其歸葬,無論水人要奪走羅摩遺體,那么小僧便不得不出手。”
李君逢道:“大和尚,人死燈滅,肉身不過是渡苦海的筏子罷了。羅摩已經登入西天極樂,精神不朽,區區**又何必在意。諸相皆空,難道你不明白嗎?”
陸竹低頭不言,只是將身子攔在李君逢面前,宛如一座大山。
像他這樣的人,心志堅定,絕不會為外界的一言一語所動搖。
李君逢瞧了陸竹半響,嘆道:“也好,那還是最終以武力解決一切吧。”
或許這件事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對李君逢而言,能還是動手更加方便快捷。
他手掌一番,一掌攜裹著風雷之勢,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