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裕川看著這幾人,爺爺剛住院的時候這些人就提過一次,不過被自己壓下去了,而且當時醫生說老爺子有很大概率蘇醒,他們到底忌憚,怕老爺子醒了以后報復。
結果時間一長,就又動了這份心思。
老爺子手下有裴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裴氏的實際控制人,當時他清醒的時候將裴氏交到自己手里,選定自己成為繼承人。
按照裴家的規矩,他手中的股份屬于裴家未來的繼承者,也就應該是自己,不該有爭議,但是這次。
裴裕川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在眾人身上環視一圈,隨后開口。
“且不說爺爺現在還有可能醒過來,單說股份的歸屬問題,這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屬于裴家的未來家主,毋庸置疑,難道幾位長輩有什么意見不成?”
裴裕川說完,就有人反駁。
“裕川,話不是這么說的。這股份是屬于未來的家主,這也是裴家定下的規矩,我們無意破壞,但是你現在還不是名正言順的裴家家主。”
站在裴裕川身邊的顧決聽聞此言,激動地上前兩步就要質問,卻被裴裕川擋住。
男人鳳眸微瞇,一字一句開口。
“三叔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裴家家主,還有誰是?難道是南弦堂弟?”
裴家三叔,裴南弦的父親,當初借著親戚的身份和裴氏集團的庇護才有了自己的產業,從來都是旁支,根本無法參與家族的中心生意。
但是仗著幾分小聰明,生意做的不錯,這些年竟然生了旁的心思,想讓自己的兒子進入裴氏,染指內部的生意。
上次已經被裴裕川警告過一次了,也小懲大誡了一番,讓他賠了一個億,看來他并沒有長記性。
裴家三叔笑了笑。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咱們裴家每一任家主繼任,都需要進行儀式,所有裴家人都要到場見證才行,你好像并沒有參加過繼任儀式。”
他還以為這老狐貍怎么有膽子和自己叫板,原來是抓住了這個漏處。
裴家的所有家主在繼任之前都會與上一任家主舉行交接儀式,意味著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當時裴家老爺子已經在籌備這件事了,但是奈何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很快就連床都下不來了,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不能舉行繼任儀式了。
所以就只好先將裴氏集團的商業管理權交給了裴裕川,之后裴老爺子忽然重病,裴裕川穩住了裴家的局面,鎮壓住了所有人,所以也就沒人敢說什么。
如今舊事重提,看來是準備找麻煩了。
“這是裴家自古以來的規矩,裕川你不會就連祖宗的規矩都不顧了吧?”
裴裕川冷笑。
“自然不會,只是現在老家主昏迷不醒,繼任儀式如何進行?”
這不是存心為難嗎?難道要自己一個人去?
似乎早就想好了這件事要如何解釋。
“如今老家主危在旦夕,我們當然知道沒法將人叫醒主持儀式,于是我們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不如就讓裴家所有宗親一起表決,如果超過一半的人同意,你就是家主,如果沒有的話…就由裴家所有人選出家主,如何?”
才聽完這番話,裴裕川就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了。
無非就是想利用人多勢眾奪走爺爺手里的股份,自己雖然已經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是一旦老家主的股份落入別人手中,自己就危險了。
“三叔,裴家的股份傳遞從來都是直系之間的股份流動,和旁系沒有關系。”
男人一點也不著急。
“話是這么說,但是裴家并沒有規定家主必須是直系所產生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看來這幾人是想趁著爺爺不在,逼宮了。
“爺爺如今尚在,只是昏迷不醒,現在就商量這件事,實在是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