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珠特意將那‘不得好死’四個字咬得特別重,似乎是在強調什么。
口罩遮住了季予惜嘴角的一抹嘲諷。
“看來,姐姐可真是用這門婚事換到了挺多好處的,連房子都換了,這新宅的確是比六年前更大更氣派了。”
說起季家的新宅子,季曼珠不免得又要炫耀一番。
“妹妹,你不知道吧,半山明珠是京都最貴的樓盤,最便宜的房子一套也要幾千萬,能住進這里可都是京都最有錢的人——”
誰料,季予惜忽然指著半山腰,那里有幾棟錯落散于碧翠山林里的私宅,宛若明珠般的耀眼。
“那你們為什么不搬到那上面去,是不喜歡那里的房子嗎?”
季曼珠看著那山上的房子,臉上一變。
“你懂什么,你個土包子!”
季予惜笑了笑,“我要是像你們季家這么有錢,我就搬到那上面去。”
半山明珠是京都最好的樓盤,但是小區里也分了一期二期,位于半山腰上的一期是貨真價實的傳世豪宅,位置好,隱私好,只有京都第一梯隊的存在才有資格入主。
二期位于山腳下,各方面差了一期好幾個檔次,價值也是便宜了不少,許多新貴勒緊褲腰帶,也能在這里搞到一套獨棟。
六年前的季家,連進二期的資格都沒有,看來,搭上左牧深之后,他們的確是收益不少。
季曼珠知道她在嘲諷自己。
“妹妹,可怪姐姐我心狠搶了你的婚事,實在是你自己沒本事,看不住左牧深,我手指一勾勾,他就愛我愛得死心塌地。”
她嘆了一口氣,“我也很苦惱啊,我也不想占用你的娃娃親啊,可那都是牧深主動提出的,反正訂的是爸爸的女兒,是你或者是我,又有什么不一樣呢?你說是吧。”
她句句都在挑撥,還以為能像六年前一樣,玩季予惜像玩一條狗,可沒想到,季予惜依舊是一臉波瀾不驚,劉海遮住的雙眸里,連一點漣漪都沒有。
“哦,那你也挺厲害的。”季予惜似乎是帶著笑意說的。
“不過你要小心了,他今天能被你手指一勾勾就走了,明天說不定也能被別人手指一勾勾就走了。”
看著季曼珠那突變的臉色,季予惜著重強調。
“惦記左牧深的人可多了,姐姐你最好把他拴褲腰帶上,興許他什么時候又睡到哪個野女人的床上去了。”
幾句話挑撥得季曼珠暴跳如雷。
“季予惜,你給我滾!滾!”
正這個時候,季盛華出來了。
“吵什么吵!閉嘴。”
年過五十的季盛華,已經徹底褪去了年輕時候的俊美容顏,放棄身材管理之后的他,比六年前更多了幾分油膩和肥胖。
季盛華的身邊是一個保養得體、皮膚雪白的美少婦,看見戴著口罩的季予惜,愣了一下,隨即像六年前一樣溫和地叫她。
“是予惜回來了啊?”宋白瑜和季曼珠假惺惺的樣子如出一轍。
季曼珠立馬拉著季盛華的手撒嬌。
“爸爸,我好心來給妹妹開門,誰知道她竟然罵我!爸爸,你要給我做主啊!”
季盛華一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罵了,立馬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季予惜一陣辱罵。
“季予惜,誰給你的膽子!曼珠現在可是左家的準兒媳,跟你這種爛泥尊卑有別,給老子嘴巴放干凈點!”
宋白瑜也責怪季予惜,“予惜,你和曼珠是姐妹,你怎么能罵她呢?”
季予惜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表演。
多年前,她興沖沖地回到季家,以為馬上就能看見自己的父母了,到了才知曉,她的生母找了她許多年無果之后,心力交瘁,抱著她的照片抑郁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