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夢辰跺跺腳,氣得扭頭就跑了。
花園里,只剩下季予惜和左牧深,季家大廳里此時的狂歡,和他們沒有絲毫關系。
“予惜,你這些年,還好嗎?”
左牧深站在季予惜幾米遠的地方,很克制地沒有過來。
他沒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樣子,眼里反而是多了幾絲柔情。
季予惜的余光看見了不遠處的花臺后面,藏著季曼珠裙擺的一角。
這對顛公顛婆,又想搞什么把戲?
季予惜也非常配合地盈盈一笑,然后回答。
“不好。”
左牧深從花園的陰暗處,慢慢地走到了季予惜面前。
季予惜的眼定定地望著他,略微有些失神。
這張和小羊羊酷似的臉,似乎時刻在提醒著她什么。
她下意識地收攏了五指,一直到指甲斷裂在手中,手心里傳來了刺痛的感覺,她的神智才慢慢地回來了。
這么多年了,左牧深似乎一點都沒變化,還是季予惜初見時候的樣子。
“你回來這么久了,我們還一直沒機會單獨說話。”
季予惜勉強地牽了牽嘴角,“我和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左牧深自嘲一笑。
“當年的事情,并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都怪我們的太年輕。”
季予惜并沒有接招,反而是瞇了瞇眼,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牧深卻在季予惜面前坐下了。
他望著那張臉,似乎是想在季予惜的臉上找到當初的模樣。
此時的兩人保持著絕對的安靜,季家的喧鬧,成了遙遠的背景板。
“我當初,就不該把你帶回京都。”
良久,左牧深才說道。
“我發現你的時候,你才17歲,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都怪我,為什么一定要把你帶回京都、把你帶回季家,才讓你在京都這個大染缸里,變得面目全非。”
左牧深握拳,看著季予惜,眼里充滿了痛心。
“予惜,我不懂,你明明這么善良的一個人,為什么才來京都幾個月,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變得敏感、冷漠,變得滿口謊言,變得自私自利,變得滿腹算計!”
“你為什么不能學學你姐姐曼珠!”
季予惜將目光從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移了上去。
“這就是你腳踏兩條船的理由?”
左牧深滿臉難堪,可還有給自己找補。
“予惜,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是我把你從農村帶了出來,讓你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哪怕后來我愛上了曼珠,我也是給足了你補償。”
“我第一時間對你坦白了心意,將事情都說清楚了,是你死纏著我不放!才釀成了后面的惡果!”
激動異常的左牧深,視線在不經意之間撞入了季予惜的雙眸之中。
卻發現,那里冷靜得令人窒息。
季予惜的眸光淡淡的,完全看不到半點漣漪。
“左牧深,我很忙,如果你沒事的話,我要去忙點別的事情了。”
說罷,季予惜轉身。
左牧深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予惜,你和徐合歡很熟的,對嗎?”
季予惜明了。
“你原來是想和我打感情牌,通過我聯系徐合歡?”
季予惜嘴角的那一絲戲謔,刺痛了左牧深的眼。
他卻依舊攥著她的手腕不放。
“季予惜,你給我聽著,這是我想到的,能救你的唯一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