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嶸兩手肘依靠著身后的石磚,懶洋洋地道:
“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是下班之后閑逛到這里來的,正好看見你在玩水,就好心地警告你。”
卓無憂臉一紅。
剛才的她,竟然產生了一了百了的沖動。
可惡,自己怎么能有那種沖動!
她死了,哥哥怎么辦?無憂怎么辦?
她不能便宜了司禮銘那個賤人!
她絕對不能讓宋嶸發現自己竟然想以死亡逃避一切。
所以,她咄咄逼人道:
“京都這么大,你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逛到這里來!你一定是跟蹤我!好啊你,賠錢!”
宋嶸不樂意:
“你不記得這里了?”
卓無憂疑惑。
宋嶸長嘆一口氣,用一股負心漢的語氣道:“我之前住院的時候,不想治療的時候,就偷溜過來這里走走,被你知道之后,每次我一溜走,你都會來這里抓我。”
卓無憂一懵。
好像……真是這樣的。
宋嶸總是喜歡一個人來這里明媚憂傷。
導致,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往這里跑。
安靜的河,柔軟的草地,和輕柔的風,似乎一下子就能驅散心里的煩躁和不安。
可卓無憂還是嘴硬。
“算你幸運,你就祈禱一輩子別被我抓到把柄吧。”
此時,宋嶸才問起了剛才的問題。
“你剛才,到底在哭什么?”
說起這個話題,卓無憂眼里又失去了光彩。
她看向了宋嶸,似乎有話要說,可話在嘴里滾了滾,最后還是咽了下去。
她已經麻煩宋嶸幫了這么多次的忙。
她還怎么說的出口?
宋嶸看出了她欲言又止的動作。
“你想說就說。”
卓無憂搖了搖頭,眼淚又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哽咽個不停。
宋嶸也不再問了,但也沒有離開,就這么安靜地坐在卓無憂身邊吹著風。
晚霞逐漸被黑夜籠罩,天邊卷起層層云。
宋嶸忽然無奈起身。
卓無憂聽見腳步離開的聲音,心里有些難受,堵了一塊,呼吸都喘氣。
她以為宋嶸不耐煩了。
眼淚又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可是沒一會兒,又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一回頭,看見宋嶸帶著季予惜和卓不凡來了。
原來是宋嶸去叫人來了。
“無憂,發生什么了?你跟哥說。”
卓不凡滿臉擔憂,似乎是才從公司回來。
為了予惜日化的新品,他已經連續加班很久了。
這款新品,對于予惜日化太重要了。
卓不凡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眼看著,新品就要上市了。
可是……
卓無憂咬著唇瓣,難過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季予惜也坐在卓無憂身邊,語氣關切:“無憂,發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說。”
卓無憂看見合歡,眼淚又是嘩嘩落下。
可還是咬著嘴巴,死死不說。
季予惜也看出了什么來。
“是不是怕我不夠強大,解決不了你的麻煩,沒事,我不行,回春堂不行,予惜日化和予惜傳媒都不行,我還有左家呢。”
一旁的宋嶸欲言又止。
這個狐假虎威的女人。
現在竟然就開始借用左曜宸的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