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歡的臉瞬間燒得更厲害了,連耳尖都染上了一層緋色,仿佛晚霞在她臉上暈開。
“我...我只是...”她咬了咬唇,聲音越來越小,“怕叫不醒你...”
裴承輕輕一拉,徐歡就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整個人幾乎跌進他的懷里。
他的手掌溫熱,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的手腕,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這樣啊?”裴承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氣息拂過徐歡的耳畔,帶著淡淡的酒香,像是故意撩撥她的神經:“那你真是有心了,請問我應該怎么感激你呢?”
徐歡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瘋狂敲擊。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我不用你感激...”她結結巴巴地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裴承卻不肯放過她,微微低頭,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垂上,聲音低啞:“那可不行,你這么關心我,我總得表示一下,對吧?”
徐歡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耳邊的熱氣讓她渾身發軟,幾乎站不穩。
她慌亂地抽回手:“醒酒茶我給你端上來了,你喝了再睡。”
說完,她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轉身就跑,腳步凌亂,差點被自己的拖鞋絆倒。
但她顧不上這些,只想盡快逃離這個讓她心跳加速的現場。
身后傳來裴承低沉的笑聲:跑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徐歡的腳步更快了。
她沖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臉頰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她捂住自己的臉,懊惱地低吼了一聲:“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滑坐在地上,腦袋里一片混亂。
她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簡直是瘋了!
她以后還怎么面對他?
徐歡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完蛋了,簡直是社死里的最大社死場面。
客廳外,裴承臉上早已沒了方才在徐歡面前的慵懶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晦暗。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醒酒茶上,茶水的溫度透過瓷杯傳遞到掌心,帶著恰到好處的暖意。
他低頭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
記憶中,從未有人這樣在意過他。
母親在他五歲那年就離開了,留給他的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和若有似無的茉莉花香。
父親...裴承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個男人從來只當他是恥辱的象征。
傭人們對他恭敬而疏離,像是照顧一件昂貴的擺設。
他們會在固定的時間送來餐點,會在他生病時叫來家庭醫生,但從來不會多問一句"你還好嗎"。
而這杯茶...裴承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胸口突然涌上一陣酸澀。
裴承仰頭將茶一飲而盡,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化不開心中的郁結。
他緩緩抬起眼簾,目光再次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眼神中交織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別愛上我……”他對著那扇隔絕內外的門扉低語,聲音里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動,“我,并不值得。”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銀白的光帶。
裴承坐在光與暗的交界處,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徐歡昨晚睡得并不安穩,腦子里全是昨晚偷親未遂的畫面,翻來覆去直到凌晨才勉強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