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慶拍拍手:“諸位,這是壞消息,其實也是好消息。怎么說呢,最起碼現在還沒發現他們的尸體,說明還有一線生機,一切都沒塵埃落地,大家就不要往最壞的方向想。”
也是這么個理兒。眾人的情緒能穩定一些。
他們提出來,要和救援隊一起巡山。孫國慶還是比較專業的,堅決不允許。我能理解他的做法,讓失蹤者的直系親屬跟著巡山,會出現很多不確定的因素,真要再發生什么意外,救援隊付不起這個責任。
你要真想尋也行,等日后救援隊撤了,你們愛怎么尋怎么尋。
大家正聊著,女驢友的爸爸湊過來,給我遞了一根煙,說小兄弟,有勞你們了。
夏嬌趕緊說:“叔叔,山里不能抽煙,容易發生火災。”
女驢友的爸爸有些尷尬,“我就是想表達一下感謝。”
夏嬌道:“我們救援隊肯定會盡全力的,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凡有一線可能,我們就要盡力到底。”
她說這話的時候,帳篷里忽然安靜下來,等她說完,眾人“噼里啪啦”開始鼓掌,每個人都目光灼灼,把我們當成了救世主。
孫國慶說,諸位的心情可以理解,再一會兒天就要黑了,現在就送你們下山。你們有什么不放心的,明早可以過來。
眾人互相看了看,知道再留下來沒什么意義,也給救援隊添亂,紛紛起身準備下山。
這時男驢友的妹妹說:“有個線索我想說一下。”
“嗯,你說吧。”孫國慶明顯不感興趣,人失蹤都五六天了,再有什么線索有個蛋用。
妹妹說:“我哥失蹤那天,給我發過一個信息,說木棉花好漂亮。我讓他發照片過來,他也沒發,后來人就失蹤了。我把這個線索和警察說過,和你們救援隊也提過,但好像都沒重視。”
孫國慶笑了:“這位小妹妹,山里邊我們都幾乎都翻了一遍,根本沒看到什么木棉花。你哥可能在逗你呢。”
“哦。我覺得也是。”妹妹低下了頭,輕輕嘆口氣。
眾人撩開簾子往外走。
忽然一人說道:“你剛才說木棉花?”
所有人都靜下來,一起轉頭看過來。
說這話的人是我。
我看著妹妹:“你說你哥失蹤那天發來的信息,提到了木棉花?”
“是的。”妹妹說。
“能給我看看那條信息嗎?”我問。
妹妹趕緊掏出手機過來,孫國慶大怒:“姓夏的,我還在這兒呢,你有什么資格?小妹妹,你甭搭理他。他不是我們救援隊的。”
妹妹有些遲疑,看著他,又看看我。
我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心臟已經咚咚咚跳個不停了。木棉花,在我的噩夢里也出現過。
在夢里,墻上寫著“12125”的數字,就在這個數字的上面,還有四個大字。
木棉花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