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蹲在我的肩頭,隨著我的行進,一搖一晃的。
我忽然冒出個想法,錦毛鼠的那一身皮毛附身在這個小家伙兒身上,可不可行呢?
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就過去了。錦毛鼠是老鼠,小松鼠是松鼠,彼此不是一個物種。再說了附身在小松鼠身上,還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
到了老陶家門口,我推開院門進去,一下就怔住了。
院子里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一個人,正背著手,似乎在欣賞周圍散落的兒童三輪車。
他是怎么進來的?
老陶把鑰匙給了我,我就怕出門的時候,家里進賊,鎖院門的時候反復確認過。
這人是翻墻過來的嗎?
他聽到身后的聲音,轉過頭。這一下我更是震驚住了。
此人在月光下,長得黑不溜秋,像是個常年種地的農村漢子。穿著還算得體,臉上笑瞇瞇的,帶著那么點文化氣質,又像是山村老師。
附和這些特征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七影教的七位御先之一,張遠策。
張遠策是藏在吳麗麗和幽光子后面的黑手,現在終于現形了。
“張前輩?”我試探著問。
“哦?”他上下打量我,一皺眉:“你吃什么了?嘴像糞坑一樣,口氣這么大?”
我愣了,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話竟然說的這個。
我用手攏住嘴,哈了一下,明白過來:“剛才吃了碗面,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擦,平時還是少吃點吧,嘴跟吃粑粑一樣。”
張遠策一邊說一邊推門進去。
我心噔噔跳,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設想了很多場景,但偏偏沒想到他能這么突然出現在眼前。
我輕輕拍拍肩頭的小松鼠,小松鼠心領神會,從身上跑下來,鉆到黑森森的角落不見了。
小松鼠是我最后的王牌,此時還不能亮出來。
我們進到屋里,張遠策看看冷冷清清的廳堂:“老陶家一家人呢?”
他問的太直接了,我猶豫了一下,說道:“走親戚了吧。”
“哦。”他點點頭:“那個高人呢?打傷我影奴幽光子的那個人?”
我喉頭動了動:“也出去了吧。”
“也走親戚了?”他問。
“回娘家了吧。”
張遠策“呵呵”了一聲:“你是以為我在陪你玩呢?”
他把手放在茶幾上,黑糊糊的客廳里沒有點燈,沒有看清怎么回事,突然間一聲爆響,整個茶幾化成碎末,灑了一地,玻璃珠到處亂滾。
我驚得目瞪口呆。
我這兩下子,在人家跟前就是白給。他如果硬上二樓怎么辦?
我暗暗一咬牙,豁出去拼了,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