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落地,雙手撐地,雙腳一蹬,整個人以極為和諧平衡的方式“竄”入迷霧中,再也不見。
我都快看傻了。
好一會兒才感覺肩膀疼,低頭去看,肩膀整個都被血洇濕了,桃木劍落在地上。
左邊肩膀就像是被大卡車撞了,動一下都難,疼得都麻木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識用包袱皮抹著肩膀,包袱皮上沾染了不少我的血。
包袱皮表面就一直在亮,上面的紋理細如蛛絲,如同通了電。
這時,從樹林里走出一人。
我眼前有點發花,仔細看過去,是一位道長,走到近前才認出來,正是花脖子山玄武觀的觀主,宏達道長。
道長身形高大,頗有安全感,蹲在面前,仔細查驗我的傷口。
“道長……”我迷迷糊糊地靠著墻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玄武觀。
我睜開眼,仔細正躺在床上,左肩疼得厲害,就是一呲牙。
“你醒了。”有人說話。
我揉揉眼,這才注意到屋里還有三個人。除了宏達道長外,竟然還有雪姨和夏嬌。
“雪姨……嬌嬌……”我口干欲裂。
雪姨冷笑:“怎么回事,我聽說你懷疑我是壞人?”
我有點羞愧難當,夏嬌過來扶起我,靠在床頭,然后遞過來一杯熱水。
“都是誤會。”我喝了口水,潤潤喉頭:“沒想到大boss是袁道長。”
雪姨這么大歲數,不可能和我一般見識,收了諷刺的話,說道:“我沒想到。這位大妹子一臉正氣,又是學院資深國學導師,在江湖上頗有威望,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
宏達道長說:“袁師姐不是壞人。”
“師姐?”我疑惑。
宏達道長說:“袁師姐和我一起在玄武觀出家,說這話得有二十年了,她比我入門早半年,我管她叫師姐。”
雪姨冷哼了一聲:“花脖子山出了這么多事,我第一個就懷疑玄武觀有問題。作為本地安民齋醮的正派場所,為什么能放任鬼域的存在,放任無辜少女的失蹤?肯定有問題!我來秘密調查的,果然有問題!”
宏達道長苦笑:“玄武觀是玄武觀,我的決定是我的決定,不能連在一起。祖師爺在上,我們玄武觀干干凈凈,沒有任何作奸犯科之事。”
“在袁大妹子怎么回事?她這么胡搞,你們睜一眼閉一眼?”雪姨譏諷:“這和作奸犯科有什么區別?”
宏達道長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我和袁師姐是有協議的。我的個人行為不代表玄武觀。”
“你是觀主!”雪姨一拍桌子:“什么東西!”
夏嬌趕緊勸說,叫了幾聲師父。
“今天是我救下的小夏,”宏達道長:“沒有我,他就死了。”
“怎么?好大的功勞嗎?”雪姨瞇著眼看我:“這樣的小子,死了就死了,又能怎么樣?”
我一直沒說話,嘿,我這暴脾氣的,當面這么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