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給你一只吞靈蛾,那你還給我一只,天經地義。
我心念一動,張開手心,吞靈蛾從觀想之境飛出來,輕飄飄落在我的手上。
我遞了過去。
胡七點點頭:“你小子還算言而有信。”他極為熟練地用手去捏蛾子的翅膀,想提溜起來,手剛碰上蛾子,臉色突然變了。
“這不是我給你的那只!”胡七驚疑,然后緊緊盯著我。
我喉頭動了動,這小子太精明了,我不想撒謊,點點頭說:“確實不是你那只,你那只已經掛了。”
胡七疑惑:“這只是哪來的?”
我咽了下口水,一字一頓說:“是我煉出來的。”
“什么意思?”胡七以為自己聽錯了,用手掏了掏耳朵。
“我煉出來的。我不是會煉法器嘛。”我說。
胡七怔怔看著我,就像不認識一樣,張著嘴,里面的小舌頭都能看見。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高手。”胡七道。
“不敢。”我說道:“剛剛入門。”
我當然不會說,我其實不會煉器,都是一種叫火間蟲的怪物,它組成的爐鼎可以煉出法器。
這是我壓箱底的秘密,怎么可能隨便往外說。
胡七想了想,松開手,把這只吞靈蛾還給我:“這只蛾子已經不是我的蛾子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強留。還給你吧。”
我喜上眉梢,這只蛾子畢竟是我造出來的,輕易給人確實心里不爽。
我抱了抱拳,說了聲多謝。
“話先說前面。”胡七道:“你的目標達成了,煉制法器。又見識了鬼泣原的情況。我還帶你走陰了這一趟,你已經夠本了。”
“什么意思?”
胡七道:“你從畫里出來的時候,也看到那位老先生的臉色了。鬼泣原不是我的,是人家的,如果是我的,我帶你來個千八百次也不是不行,但是人家的,那就沒辦法了。”
“他要什么?不就是金葉子嗎?”
胡七苦笑,臉上表情和哭了一樣:“我賣出自己這張老臉,才金葉子進去一次。你要去找他,別說文征明的筆墨了,就算是唐伯虎的畫人家也不要。”
“那他要什么?”我問。
我打定主意,他如果要的不算過分,我就慢慢想辦法。一次肯定不夠,至少得兩三次。
胡七道:“那位老先生名叫橙先生,是陰間一尊隱秘大神。他的地位比黑白無常都要高,人家沒出來當官,只是偏安一隅。我以前和他有過交集,人家能賣這么個面子已經不錯了。再去的話,機會極為渺茫。”
我沒有說話,我就不信這位橙先生油鹽不進。
“這樣吧,下次你帶我來這里就行,我自己找橙先生溝通。”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