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我應該是聞過。
在他們家一棟房子里休息的時候,就被這股味道熏醒,后來才知道,是死貓味。
這里又出現了這股味道。
為什么又是死貓?我心頭狂跳,老太太就在附近嗎?
我從樹后探身出來,借著微弱的光四下里看著,忽然就看到西北方向,不遠處的草叢里,冒出來一個人。
這人鬼頭鬼腦的,四下看著,然后往前走。看背影,赫然就是慶哥。
“你小子奸似鬼兒,也得和老娘的洗腳水。”我悶哼一聲,矮下身子,順著草叢追過去。
這里光線越來越暗,加上風吹草動,到處都是瑟瑟亂響,我掩藏其中,慶哥根本發現不了。
一直到了五步之外,他都沒有察覺。而且我發現到一件怪事,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對于身后根本無所覺察,完全沒有在外面時的警覺。
我摩拳擦掌,想著下一步怎么辦,把他擒住?突然跳出來嚇他一跳?
好像都不太好。
我又打不過他。現在最好的策略,就是跟緊他,看看他到底做什么。
就在這時,空氣里死貓味越來越濃。我心臟狂跳,這一瞬間竟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慶哥一直往前走,周圍草叢極為茂盛,還有一些藤蔓,走得很吃力。
最后他像是在水中跋涉一樣。
我蹲在地上一直跟著,不離開五步之外。
忽然想到一件事,這時候電話別響了,讓他發現功虧一簣。我一摸兜,掏出手機,發現上面沒有信號。
現在進山太深了,沒有信號也正常,我心里就有點不托底了。看看表,現在已經過了四點。
不知不覺又是一兩個小時過去了。
料想梁衡應該是處理完傷口回山了,他一定能發現拴在路口的黑驢,但是找不到我的行蹤。
現在還能靠自己了,我武力值不行,更不能莽撞。
前面慶哥又走了一段,終于停下來,站在那里往前看,不知道看著什么東西。
此時天陰的不像話,四周黑暗籠罩,空氣里飄散著濃濃的死貓味,我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場。
我在他斜后方,慢慢往前爬,爬到和他平齊的地方,然后撥開草叢往外看。
這一看我就愣住了。
就在樹林深處,一片山谷里,黑暗的陰影里,出現了一座道觀。
這座道觀面積不大,看起來不起眼,灰撲撲的屋檐低矮,一些破磚瓦塊落在地上,應該是山風吹的。
牌匾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有斑駁的木頭痕跡。大門半掩,似乎有人剛剛進去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