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里伸出來的魷魚長須,緊緊卷住陳音翰。這小子果然有些膽色,關鍵時刻跳躍空中,抱住了上面的孩子誠誠。
“哥!”夏嬌推我,著急地說怎么辦。
我知道來了機會。來的時候背著挎包,里面放著一些工具,有一個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鐮刀。
我把挎包放在地上,從里面取出鐮刀,安撫住夏嬌,讓她老老實實在這里等著,哪也不要去。
我提著鐮刀沖過去,快步來到魷魚長須前,抄起鐮刀,對準了就要砍。
陳音翰已經明顯堅持不住了,大聲說:“哥,孩子是假的!”
我抬頭去看,一下就驚住了,手里的鐮刀也遲緩了。上面綁縛的那人根本就不是誠誠。
這個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因為先前見過一次誠誠的幻象,當時把我騙進了監牢。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誠誠竟然是別人幻化的,而這個人,就是道童思怡。
思怡是個女孩子,現在倒掛半空,手腳俱縛,一動不動。眼里含淚,嘴里也放不出聲音,就這么居高臨下看著我。
陳音翰不認識她是誰,此時被魷魚長須卷住,生死一刻玩了命了,兩只手死死抓住思怡,甚至揪住她的頭發,就是不放手。
電光火石之間,實在是耽誤不得,我吸了一口氣,抬起鐮刀對準了就是一刀。
就在鐮刀快要砍到的時候,就聽身后傳來一聲爆喝:“小友,住手啊!”
我略一遲疑,回頭去看,不知道什么時候玉真道長竟然冒出來,沖到跟前一腳踢飛我手里的鐮刀。
“道長,你什么意思?”我驚愕萬分。
玉真道長并不答話,雙手抓住魷魚長須,喝了一聲:“起!”
他雙臂一較力,就聽到“嘎吱嘎吱”作響,從地板下面,硬生生拽出什么東西。
一大灘的黑肉,一大灘的黏液,體形極為龐大。隨著這玩意兒出來,一股刺鼻的死貓味直沖鼻子,差點沒把我熏暈了。
那只魷魚長須松開了卷曲,陳音翰從半空掉落下來,我趕緊去接著,沒有接到,幸好他摔在這一攤拔出來的黑肉上。
我趕緊拉著他過來。夏嬌也跑了過來,站在我身后看著。
玉真道長別看那么大歲數,八十有三,正好活在檻上,但是老人家有的是力氣。此時眼珠子爆睜,雙臂較力,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來多高,一張臉變得血紅。
夏嬌推了我一下:“哥,上去幫忙啊,傻愣著看什么。”
我答應一聲,趕緊過去撿起鐮刀要過去,玉真道長騰出嘴來,大吼一聲:“往后退!別過來!別過來!”
我拉著陳音翰和夏嬌,往后退。
玉真道長拽住長長的魷魚須,一邊喊也一邊后退,生生把地板下那個怪物給拽出來。
我看著還在天花板上掛著的思怡,她哭的淚花帶雨,但是現在我救不了她啊,只能等會兒再說了.
我們一直退到門口,玉真道長把整個東西全都拽了出來。實在是無法形容這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