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音翰穿著道袍,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陳音翰笑得有些難為情:“夏哥,我這兩天跟著道長們誦經,聽了幾次張天師說法,晚上再回去打坐,感覺特別好!正好他們有一身小道童的道袍要洗,我就要來了,洗完之后自己穿上,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別讓你爸看到。”我說。
陳音翰看著天邊的云海,咬著下唇:“我已經確定了自己一生的志向,哪怕不當道士也要修行!不再國內,出去了也要修。我爸媽管不著。”
我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往里走,問張道長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挺急的。”
到了會客室,張士超和張士亮兩位道長都在,兩人正對坐喝茶,旁邊有個仿古的臥榻,上面躺著一個孩子在睡覺,正是誠誠。
見我到了,張士超沖著陳音翰擺擺手。陳音翰非常懂事,悄悄退出去帶上門,這個規矩勁兒就甭提了。
張士亮示意我坐,我拉過長椅坐下,皺眉說:“兩位道長,陳音翰的選擇你們還要慎重,他爸爸可不喜歡他當道士。”
“人各有志嘛。”張士超道:“人家家長還沒說話,你怎么就那么激動呢?”
我啞口無言。張士亮在旁邊為我斟一杯茶,我趕緊站起來雙手虛扶茶碗:“道長,這怎么敢當。”
“小夏,咱們聊天,不要這么拘束。”張士亮道:“道家人沒那么多繁復縟節。”
我喝了一口,茶水清亮,帶著芳香,喉頭一直竄到胃里,舒服勁兒就甭提了。
“先說說這個孩子。”
張士超喝了口茶,眼睛看向熟睡的誠誠。
“咋了,他的病很難治?”我心頭一顫。
張士超沉吟一下,說道:“比那個還麻煩。”
“怎么講?”
兩個道長對視一眼,張士超道:“他身體里埋了個種子。”
“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
張士超道:“誠誠這孩子天賦異稟,是難得一見的純陽體,如果早送到山上,我們好好培養,或許日后的成就不低于我們兄弟。但現在難說了。”
誠誠睡得很熟,陽光透窗而進,照在孩子的臉上。
自從把他從逍遙先生的魔窟里救出來之后,幾乎就一直在昏睡中。
“小夏,你把入古觀殺逍遙先生肉身的經過再說一遍。”張士亮又斟杯茶給我。
對著兩位道長,我不敢有絲毫隱瞞,把其中的細節都說了一遍,包括兩枚骨舍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