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我們三人,我走過去輕聲問:“天師,剛才那叛徒遭遇香火打心,是誰弄的啊?手段真高。”
“你沒看到嗎?”張士超淡淡說:“祖師爺顯靈。跟我們都沒有關系。”
我抬起頭,看著高懸的張道陵肖像,半信半疑。這件事不能再問了,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張士超緩步來到神位前,把摔倒的思辰道長牌位,輕輕扶起。然后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有很多疑問,此時不是發問的好時候,這時張士亮道長拍拍我的肩膀,做個手勢示意出去說。
我跟著張道長來到外面。
“讓師弟一個人靜靜吧,他心里也不好受。”張士亮道長說。
我說道:“那個無道子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你們要這么害怕他?”
我故意這么說的。
張士亮道長果然悶哼一聲:“他就是個屁。馬屁的屁!這小子是到道家協會的,修行一般,但是會鉆營,懂人情世故,和上面有點關系。”
我們此時走在外面的回廊上,道長指了指湛藍色的天空。
我“哦”了一聲:“難怪你們怕了。”
“放屁。我們怕什么。”張士亮道長嘆口氣:“我們倒不怕,修道之人灑脫自然,被狗咬一口,不可能再咬回去。硬說有怕的東西,那就是怕天師府關門吧。”
這句話讓我有些震驚,愣住半天,然后問:“道長,天師府難道會關門?”
張士亮呵呵了一聲:“這段歷史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幾十年前,我們天師府在大時代中遭遇了滅頂之災,當時分成兩路。一路由天師帶領,帶著傳承,拿著無數的法器寶貝,去了海外。另外一路,剩下很少人依然駐留龍虎山。”
我聽得一愣一愣:“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歷史。現在龍虎山的傳承是當時留在本地沒走的這一路。”
“嗯”。張士亮語焉不詳。
我眨眨眼說道:“這么說,海外還有一支龍虎山天師府的傳承?”
張士亮看著我,搖搖頭:“小子,人太聰明不是什么好事。”
我笑了笑。張士亮今天能把龍虎山這么一段隱秘的歷史說出來,明顯是不拿我當外人。
張士亮道:“這么多年下來,中間遭遇數次重大變革和意外,現在兩伙人都號稱是天師府正宗,鬧得不可開交。這兩支傳承,其實最大的區別是,他們的繼承人只需要天師府的長輩們共同裁定就可以了。而我們的傳承,需要辦手續,得到上面人的肯定和認可。”
我有些明白了,“無道子就是上面某位大佬派來的?”
張士亮點點頭:“那位大佬是誰,我就不能說了。只能告訴你,此人極有能量,真是到了讓天師府開就開,讓天師府關門,也是一句話的事。收拾我們這些道士,就跟收拾小雞仔差不多。”
我嘖嘖一聲,“這人的能量真大。奇怪,他要思暮干什么?”
“肯定有用唄。恐怕和思暮盜竊那么多人的八字有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