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留下陳水一個人在祠堂擺弄,大哥陳雨來帶著我們,還有二爺,一起出來,從樓上到了樓下。
陳水的老婆還在沙發上昏睡,也沒人管她。陳雨來讓兒子陳文博去熱咖啡,熱茶。
二叔和我對視了一眼,他咳嗽一聲:“那啥,陳大哥,你看,現在骨灰甕也開了,里面的東西你們也見著了,是不是……”
陳雨來點點頭,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根本沒有耍賴的意思,讓二叔打開收款碼。
陳雨來轉了五千過去,二叔笑嘻嘻的說了句恭喜發財,得意地甩了我一眼。
“感謝二位,這么大的雪天跟著忙活,足足一天的工夫。”陳雨來說。
不用二叔提醒,我也聽出了這是逐客令。
骨灰甕已經開了,里面的東西也清楚了,剩下的就是人家的家事。跟我們就沒有關系了。
我和二叔告辭出來。二叔樂得嘴都合不攏:“小農,這個活兒真是不錯,忙活一天,勞務費就一萬元。要是天天接這樣的活兒,我還債就指日可待了。”
我笑了笑:“那是做夢。”
“唉,可不敢這么想。”二叔摸著下巴:“我規劃規劃,看看這東西怎么玩起來,有點意思。”
從樓里出來,我手機響動,拿出來一看,二叔轉了我五千元。
我愕然:“二叔,你這是做什么。我說過了,這筆勞務費你全拿著。”
“別價,”二叔道:“我這人做買賣就是童叟無欺,別看咱倆是親爺倆,但也是一碼歸一碼。我要是全拿走了,以后誰還跟我合作?我可不想干一錘子的買賣。”
我又推讓了一下,見二叔堅決不往回收,也就作罷。
出了小區,天色已經黑透了,我們都沒有車,只能門口叫滴滴。
二叔摸出一根煙遞給我,我們爺倆站在寒風里抽著。二叔道:“我有預感,這件事還沒完。”
“為什么?”
二叔道:“你見過骨灰盒里裝玻璃碴子和蠶蛹的嗎?這件事太古怪了。而且那個陳文博,對你特別的尊敬,肯定還會麻煩到咱們身上。”
我點點頭,這時候二叔叫的車到了,二叔上車前告訴我,如果后續事情發生,一定記得告訴他。
“還能收一筆錢。”他把腦袋探出車窗,喊了一聲。
我笑了笑,看著他走遠,隨口吐出一口煙霧,飄散在寒風里。
回去之后,我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接下來幾天,陳文博并沒有聯系我。
這個城市迎來了年后第一次寒潮,沒有下雪,但是氣溫極低。沒什么事就不能出門了,窗戶外面天天都是一層寒霜。
這天中午,我靠著床頭正在迷瞪,突然一陣心悸,有種不祥之感,又說不出什么。
正在半睡半醒間彷徨時,手機爆響。
拿起來一看,是陳文博打開的。
“文博,怎么了?”
“哥,哥,快來救我。”電話里他痛哭流涕:“有鬼,惡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