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地上扔著一截繩子,還有繩套。旁邊破舊的地板上,有人用白筆畫了一個大圈。
黑森森的閣樓里,手電光照出一個光圈,這一切東西在光線中都顯得慘白。
我喉頭動了動,幾乎馬上想起陳文博。
難怪陳文博的死亡,官方一直沒有結論,說還要法醫解剖什么的。沖著這根繩子來看,他極有可能被害死的,而且是被勒死的。
一看到繩子,就想到它是陳文博生命的終結之物,頓時胸口發堵,有氣上不來,就感覺整個空間里充滿了負能量。
我小心翼翼繞過繩子,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膠皮棒,在閣樓走了一圈。
確實什么都沒發現。
床都爛了,沒有被褥,床板子坍塌了大半。柜子、桌子,凳子都是一層的灰塵。我還特意用手電照在地板上檢查,看看有沒有腳印。
腳印很亂,最起碼能數出五個人的鞋印。
陳文博死后,帽子叔叔來過這里,里里外外這么一走,腳印極為繁雜。
我蹲在樓梯口思索。
就目前來看,閣樓只有一個出入口,就是樓梯。剛才我可以百分之一萬確認,有人在上面,光亮為證。
但是現在我卻找不到這個人。很奇怪,他哪去了?
只有一種可能。
閣樓上還存在著一條,我不知道的路線,他順著那條路走了。
我開始仔細檢查,連床板子都踏上去兩腳,如果這里存在暗門的話,那只有一個地方了。
就是柜子。
柜門沒鎖,我輕輕地拉開,用手電往里照。里面好像已經有人檢查過了,柜門很松,而且開關沒有聲音。
一般年久沒有打開的門,門軸是銹死的,就算強開,也會出現很尖銳的聲音,這里卻沒有。
我愈發肯定貓膩是在柜子里。
我探頭進去,里面一股極為濃烈的霉變氣味,熏得我捂上嘴巴,趕緊退出來。
背包里有很厚的口罩,戴上之后,重新折回來。用手敲擊柜子內壁,重點是靠墻的底板。
但都結結實實的,用很長的釘子固定,根本不像有暗門的樣子。
我真是有些糊涂了?又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暗門。
難道找錯了?
我把其他地方又檢查了一遍,別說人了,連一根鳥毛都沒有。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半閉著的柜門里,出現了連續的閃光。
好像給出某種提示。
我快步過去,打開柜子,看到閃光竟然是從柜子的下面發出來的。
我一驚,隨即啞然失笑。
我檢查了靠墻的底板,檢查了其他三壁,就是忘了檢查下面。
上面還有一件破風衣,不知多少年,都扒拉爛了。我用膠皮棒當挑棍,把這件風衣撥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