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暈過去了。
中間是一段記憶的空白,再起來已經在醫院。
第一眼看到夏嬌,她正伏在病榻前,睡覺。
我頭疼劇烈,慢慢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夏嬌驚醒,抬起頭看到我,驚喜說:“哥,你沒事了。”
“我怎么了?”我的頭好疼,回憶往事,格外疼的厲害,什么都想不起來。
“你在骨灰房暈了過去。我們等你老半天都沒出來,就過去找,然后發現了陳水還有變老的牛道長。對了,牛道長怎么突然變成老頭了?”夏嬌嘰嘰喳喳地說。
“是啊,他怎么變老頭了?”我腦海中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了。
“我們把你們三個送到醫院……”
“等等,我們三個?”我疑惑地問。
“對啊,陳水、牛道長還有你。”
“不對,不對,玉真道長呢?還有陳文博呢?陳文博他爺爺呢?”我下意識問。
“陳文博爺爺不是死了嗎?”夏嬌奇怪地說。
這時病房推開,二叔走了進來:“呦,大侄兒醒了,感覺怎么樣?”
“頭疼。”我勉強從床上坐起來,手上打著吊針。
“你睡了快兩天兩夜了。”二叔讓夏嬌剝個橘子給我。
清涼甘甜的橘子汁進入嘴里,精神好了不少,喉頭動了動。
二叔扶我起來,靠著床頭,我揉著太陽穴,慢慢的,記憶開始復蘇。
這么一復蘇,我就感覺心里不踏實,有太多的地方讓人揪心了。
“那個,現場看沒看到我的背包?”我輕聲問。
“沒有啊,沒有。”夏嬌看看二叔,二叔搖搖頭:“當時我們發現你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地上又是血又是骨灰,亂七八糟。接下來怎么賠償,還不知道呢。不過跟你沒關系,這事我來協調。他們的顧問牛道長在,出了事,他也是第一責任人,他跑不了。”
“哦。”我點點頭:“陳文博呢?”
“沒看到。”二叔說:“現場就三個人,你,鎖在墻上的陳水,還有牛道長。他們兩個救醒之后,聽說什么都沒說,嘴封得嚴嚴的,小農,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嘆口氣,閉上眼睛。
夏嬌跟她爸說,別問哥了,他剛醒好好休息吧。
“好,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了。”二叔把夏嬌也叫出去。
我仔細回憶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黑暗升級版的噩夢。黑森森的骨灰房里,老妖婆思怡的那張臉忽明忽暗。
現在我一回憶起來,就渾身發抖。
我從來沒見過負能量這么強的女人。
這張臉恐怕會成為我一生的噩夢。
最讓我揪心的是,畫冊落到她手里了,這就太麻煩了。
畫冊里凝聚了我的秘密,有我的爺爺,我的身世,我最大的依仗。
現在畫冊被她拿走了,我就感覺自己像是扒光了走在黑暗叢林里,沒有一點安全感。
想到這兒,我在床上蜷縮起來,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
我忽然想起,狐仙胡雨蘭還在畫冊里修行,如果思怡驚擾到了她,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