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虞再次看向姜歲歡。
“聽說姜小姐醫術造詣很是高深,不如你幫我診個脈。”
“只要你能醫得好我,這個手腳不干凈的賤婢,我就發發善心,把她放了。”
說到此處,秦芷虞故意壓低了嗓音。
“我也是沖著這婢子的容貌和名字與你有幾分相似的情份上,才愿意對她網開一面。”
“畢竟公主府的規矩一向森嚴,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偷了東西,被鞭笞致死也是活該。”
“眼下這個叫歡歡的賤婢是死是活,不過是姜小姐一句話的事。”
“相信姜小姐是個仁善之人,舍不得看著她被剝光衣裳,頂著那樣一張臉和名字,在這么多人面前遭受刑罰吧。”
姜歲歡差點都被逗笑了。
秦芷虞大費周章演了這么一出戲,竟是想借她之手,給她治病。
心疾只是一個幌子,她真正想治的,是不孕之癥。
“公主這話,我怎么聽不懂?醫術造詣,與我有什么關系?”
秦芷虞揭穿她的偽裝。
“你前任夫君的母親久病不愈,她身邊的嬤嬤說,老太太能活到現在,多虧前兒媳一手精湛的醫術。”
姜歲歡端起茶杯淺酌一口,“公主聽的是假消息吧,我前任夫君的娘,已經過世了。”
間接害死老太太的,就是昭陽公主你本人。
如果不是秦芷虞在背后慫恿秦淮景大鬧丞相府,大朱氏也不會死得那么沒尊嚴。
被自家兒子活活咒死,傳出去,也是茶余飯后的一則奇談。
看出姜歲歡鐵了心同自己裝傻,秦芷虞心想,這姜歲歡果然不識抬舉。
眸色一冷,她冷著臉對青黛下令。
“既然姜小姐不肯為這賤婢求情,就讓她嘗嘗鞭子的滋味。”
青黛從仆從手中接過長鞭,當著姜歲歡的面空甩一記。
刺耳的鞭聲響徹四空,仿佛狠狠砸在眾人的心頭上。
嘰嘰喳喳的貴女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臺上正在唱戲的戲子只是微微停頓一下,便繼續扯開唱腔接著唱戲。
青黛語帶威脅地說:“姜小姐,我鞭技不好,這萬一失手,打傷了歡歡這張臉,你可不要怪罪啊。”
見姜歲歡沒有阻攔的意思,青黛抬手揚鞭,狠狠抽向那個婢女。
刺骨的疼痛抽得那婢女尖叫出聲。
青黛的鞭技哪里不好,分明就是太好了。
從她那一手利落的鞭技也不難看出,這青黛,還是個自幼習過武的練家子。
姜歲歡調查過青黛的來歷。
秦芷虞身邊最忠心的一條狗。
頭腦精明,手段狠辣,幼時在暗閣受過訓練,可不是什么尋常普通的嬌弱婢女。
圍觀行刑的貴女們,有人看得津津有味,有人嚇得不忍目睹。
自稱叫歡歡的那個婢女,身上的衣裳被剝了下去,只有胸前系著一個肚兜。
她就像案板上的一條魚,在鞭子的折磨下反復打著滾。
邊哭邊哀求:“求主子發發善心,饒了奴婢吧,奴婢好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