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十八年來與她沒有任何交集。
后者十八年來陪在她身邊朝夕相伴。
哪怕姜知瑤后來做了很多錯事,打一頓罵一頓怎樣都好,為什么就要死掉呢?
姜政言知道短時間內,妻子無法接受這場悲劇。
但也不能由著妻子將罪魁禍首的矛頭指向姜歲歡。
“婉書,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歲歡命大,早在年前,她就被知瑤收買的殺手害死了。”
“知瑤的命是命,難道歲歡的命就不是命?”
“同樣的話題,我不想再反反復復與你強調。”
“你與歲歡才是親生母女,不管從前沒有母女情份,既然她被認回了姜家,我們做長輩的,就該負起做父母的責任。”
“知瑤落水罹難的后續我會處理,你也不必過度感傷。”
“前十幾年,你把所有的母愛都給了知瑤。往后余生,也多關心關心你親生女兒。”
“如果你因此對歲歡生了恨,往后的日子,我們大家都會不開心,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盛婉書忽然止了淚水,出其不意地問:“有沒有可能,那些劫匪,是姜歲歡花錢收買的?”
姜政言聽得目眥欲裂。
“婉書,你瘋了不成,這種話,任何人都可以說,唯獨你不能說。歲歡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卻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下,指控你的親生女兒,謀殺了你的養女?”
盛婉書也意識到自己過分了。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生了根,就很難控制它的成長。
從姜歲歡被領入姜家大門的那刻起,與知瑤便是死對頭的關系。
回想過去發生的種種,揪頭發,抽耳光,甚至為了一只貓,廢了姜知瑤的一只手。
姜歲歡做出這種種“惡行”時,甚至連家人的眼光都不顧及。
她狂妄無理,枉顧法則,仗著有姜家給她撐腰,毫不遮掩她骨子里的暴虐肆血。
有家人看顧時都敢明目張膽的對知瑤責打虐待。
如今知瑤離開姜家的庇佑,姜歲歡想奪她性命,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當這個念頭在心頭滋長,盛婉書只覺得心里一陣冰寒。
她的肚子里,怎么會生出這么可怕的孩子?
觸及到姜政言那警告又帶著憤怒的目光時,盛婉書后背滲出一層寒意。
對,她剛剛一定是瘋了,怎么會把姜歲歡想得那么不堪。
“抱歉,方才是我失態了。”
盛婉書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姜歲歡只是性子直率了些,絕對做不出背后殺人之事。
“我不該懷疑我的女兒,是我心胸狹隘了。”
姜政言只當盛婉書突聞噩耗受了刺激。
壓下心底跳躍的怒氣,輕聲安撫道:“歲歡的性子是火爆了些,可她為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屑在背后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小伎倆。”
“反倒是知瑤,心胸狹隘,善妒成性,攪得整個姜家雞犬不寧。”
“算了,既然知瑤已經遇難,過去的恩恩怨怨就不提了。
“婉書,你多多了解自己的女兒,就會發現,歲歡是個優秀的孩子。”
“她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從今往后你應該做的,是加倍愛她,寵她,補償好。”
“而不是別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再去傷害她。”
盛婉書表情麻木地點點頭。
“我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