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親昵地去拉秦淮景的衣袖。
“表哥,你還記得吧,我和我娘離開之前,可是與你結了婚約的。”
“當時為我二人操辦這件事的,還是我前任表嫂姜歲歡。”
“那晚的事情,相信表哥不會忘記,你趁表嫂不在的時候,在她房里強要了我。”
“我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便是表哥那晚的杰作。”
“表嫂向來明事理,知道我的清白被表哥毀了,她不想讓我受委屈,便讓我以平妻的身份嫁給表哥。”
“雖然沒來得及舉辦婚宴,可表嫂卻為我二人寫了婚書,表哥還在上面簽了字畫了押。”
方梨說著,從袖袋內取出婚書,上面果然有秦淮景的名字和手印。
意味著這份婚書,是具備律法效應的。
秦淮景的腦子有點亂。
關于送走小朱氏和方梨前夕發生的事情,現在回想,充滿了太多的心機與算計。
從始至終,他根本就沒喜歡過方梨,更是不可能讓這樣的女子成為平妻。
可他為什么會在婚書上按下手印呢?
想起來了,姜歲歡當時對他用了激將法,把他逼得沒有退路。
當時他想的是,就算簽下婚書也沒什么,因為他馬上就要安排小朱氏和方梨去死了。
死人根本掀不起風浪,于是心中也就沒了顧忌。
哪曾想,消失了幾個月的方梨,居然活著回來了。
看到方梨一如既往地與自己親近,秦淮景不確定她是否知道幾個月前那場意外,是不是由他一手主導。
“方梨,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你娘,姨母呢?”
提到小朱氏,方梨再次垂淚。
“車子滾落山崖時,我和我娘都受了傷。”
“因為她傷得比較重,等我們被村子里的人發現時,已經回天無力了。”
“好心的村民幫忙安葬了我娘,還把我留在家里養傷。”
“我的腿斷了,養了三個月才能勉強下地走路。”
“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念表哥,就等著傷好之后,回到京城與表哥團聚。”
說著,方梨又要往秦淮景的懷里撲。
撲到一半,被蕭令儀抬手擋了回去。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何僥幸活下來后,沒有立刻派人來京城送信?”
方梨瞪了蕭令儀一眼,“你說送信就送信,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我養傷的地方距京城很遠,而且當地村民連京城大門朝哪邊開都不清楚。”
“人家救我的恩情已經讓我還不上,我難道還能逼著恩人做我的跑腿?”
“如今我回來了,肚子里還帶著秦家的血脈。”
“表哥,無論如何,這份恩情,你得出面替我還了。”
蕭令儀還是覺得方梨在撒謊。
“你拿什么證明,肚子里的孩子是淮景的?如果你出意外之前便有了身孕,經過這幾個月的磨難與波折,我不信孩子還能活下來。”
蕭令儀之前也懷過身孕。
那孩子是怎么沒的呢?
操心勞力,憂慮過重,每天都活在愁緒中。
好好的孩子,在沒受任何外力的情況下,變成了血水,永遠離她而去了。
所以蕭令儀一點都不相信,方梨會有這樣的幸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