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二十一了，弱冠已過，早已成年，你還沒完沒了的拿他的年紀來說事。”
“你仔細回想這些年，朕給過他多少機會？又為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但凡他懂得禮儀廉恥，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把御史中丞一腳踢死？”
想到鳳西爵今日所為，元帝都快要被氣瘋了。
議政殿下，他已經嚴厲警告那個混球切不可以囂張行事。
沒想到前腳剛剛宣布退朝，不到半刻鐘，就傳來鳳西爵把御史中丞一腳踢死的噩耗過來。
元帝再如何偏心，大庭廣眾下鬧出人命，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到元帝終于肯現身，長公主一掌拍開擋在面前的魏福安。
“既然陛下拿爵兒年少時犯過的錯誤來翻舊賬，我就好好與陛下掰扯掰扯當年的過往。”
“沒錯，爵兒六歲那年是拿彈弓射瞎過人眼。”
“但爵兒為何要射傷那人，陛下難道忘了嗎？”
“那禍害當街強搶民女，魚肉百姓，犯下的樁樁惡行被反復凌遲都不為過。”
“還有那個被爵兒一腳踹進糞坑的雜碎，他不止一次當眾咒罵爵兒是沒爹的孩子。”
“我家爵兒是沒有爹，沒爹難道招了什么天譴嗎？”
“遙想當年，貴為一朝長公主的我本可以留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
“要不是為了朝廷不受外族入侵，我何至于千里迢迢遠嫁北齊受那等活罪。”
“爵兒是沒爹，但他還有娘，那些個不長眼的敢欺負爵兒，就要做好被反擊的準備。”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旁觀者，今日終于見識到了長公主究竟有多護犢子。
換做從前，元帝或許會退讓三分。
可今日，他是鐵了心要狠狠懲治鳳西爵。
“皇姐不用每次都把陳年過往翻出來說，眼下的問題是，鳳西爵一腳踢死了朝廷命官。”
“他犯下的是殺人的罪過。若朕對此一意姑息，恐怕日后難以服眾。”
長公主沒好氣地說：“好，就算我兒犯了天大的過錯，陛下打也打了，罰也罰了。”
“你下令把人關進太極宮，還不準任何御醫前去救治。”
“敢問陛下，你是打算讓你的親外甥，帶著重傷，在太極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生自滅是嗎？”
想到兒子受刑之后卻無人照管，長公主急得六神無主，恨不得把她這個皇帝弟弟給活活撕了。
元帝自然也是有脾氣的。
“皇姐不必在此浪費唇舌，他犯下大錯，自該受到律法嚴懲。”
“莫說他只是朕的外甥，就算他是朕的兒子，也斷然沒有徇私的道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鳳西爵藐視國法，誅殺大臣，他這次犯的，可是重罪。”
眼看元帝絲毫不留情面，長公主只能把底牌亮了出來。
便是姜歲歡之前從元帝手中討來的那道空白手諭。
“陛下！”
長公主將手諭雙手舉到他面前。
“擁有空白手諭者，可向陛下討要一道恩賜。”
“我今日在此不求其他，只求陛下收回關押爵兒的成命，讓我立刻帶他回公主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