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根基,又豈是蕭令儀這種宵小之輩想摧毀就摧毀的。
思及此處,秦芷虞心中已有了謀算。
“青黛,你尋個由頭,去皇城司打聽打聽蕭令儀現在是個什么狀況。如果死了就皆大歡喜,如果沒死……”
秦芷虞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踱了幾圈,壓低了聲音對青黛吩咐。
“如果沒死,你就提供一些有力的證據,徹底把蕭令儀釘死在皇城司。”
“蕭令儀必須死,且一定要死在皇城司。這個人,我是一天都不想再見到她了。”
被關在皇城司的蕭令儀,還不知道秦芷虞已經對她動了殺心。
她甚至連秦淮景和方梨被雙雙燒死在將軍府的事情都不得而知。
意識逐漸清醒之后,才發現自己所身處的地方是一間環境極差的牢房,腳上還拴著一根鎖鏈。
牢房里面臭烘烘的,散發著讓人作嘔的味道。
艱難地從干草堆上坐起身子,才發現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腦海中的記憶斷斷續續并不連貫,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好半晌,蕭令儀才終于找到丟失的記憶。
她遭方梨陷害,被關進了皇城司,還因此受了一頓鞭刑。
受刑之后又發生了什么,蕭令儀已經完全沒了印象。
牢門被人從外面拉開,沈確帶著幾名差役出現在門口。
看到沈確的一瞬間,蕭令儀下意識地生出了恐懼。
她滿身鞭傷,皆是來自此人所賜。
只要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沈確揮舞長鞭抽向自己時的那張可怕的臉。
“喲,蕭將軍,你終于醒了,這一覺睡得可還安穩?”
沈確話語之中帶著輕佻,那聲蕭將軍,也絲毫沒有尊重之意。
身體下意識地向后退了退,蕭令儀面帶警惕地瞪向沈確,“沈大人還要再對我動刑嗎?”
她是真的怕了沈確。
這個人,容貌生得精致俊朗,刑訊的手段卻讓人心底生寒。
那一鞭又一鞭,仿佛要把她抽成一堆爛肉。
沈確一步步走近蕭令儀,居高臨下看著她一副畏怯的模樣。
“真是有趣,我怎么從蕭將軍眼中,看到了驚恐和畏懼呢。記得你被吊在房梁上挨鞭子的時候,嘴巴可是很硬的,現在怎么忽然怕了?是怕我再拿鞭子抽你么?”
沈確每說一句,蕭令儀臉色便難堪一分。
就在她被嚇得快要破膽時,沈確撲哧笑了一聲。
“蕭將軍莫怕,方才不過是逗你玩玩。”
說著,對身后兩名差役下令。
“放人。”
差役將蕭令儀腳上的鐵鏈解了下去,一左一右將她從鋪滿干草的地上拉了起來。
蕭令儀不知沈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便警惕地問:“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