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等著事情迅速發酵,便可揪住此事,將事先安排好的所謂證人引出來。
再借此人之手,將蕭令儀中了祝由術后交代出的一切,以書信的方式暴露在大眾面前。
不是沒想過逼迫蕭令儀親口承認當年的事情。
經過姜歲歡反復推演,得出來的結果是那么做實在太麻煩了。
姜歲歡不想浪費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解決那些需要解決的人。
于是便借秦芷虞之手殺了蕭令儀,再利用蕭令儀的死,讓這件事情塵埃落定。
宋沅的確來自十三軍,與蕭令儀也有過袍澤之誼。
宋沅遞給元帝的那封信,也確實來自蕭令儀的筆跡。
在臨摹這方面,鳳西爵的手段登峰造極。
至于信上的手印么,自然是蕭令儀被關押在皇城司的時候,鳳西爵趁她意識不清醒,握著她的手腕重重按上去的。
而宋沅愿意配合演這場戲,除了各種好處全給到位,他也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敬佩廣平侯人品,愿意為他平冤昭雪出一份力。
無論真心還是假意,姜歲歡都不在乎。
她要的,只是一個既定的結果。
眼看局面就要失去掌控,秦芷虞高聲說道:“我反對!”
鳳西爵當機立斷反駁道:“你反對個屁。”
眾臣聞言不禁忍笑。
身為公主的秦芷虞,這輩子吃的所有的虧,可能都來自于她這個表弟鳳西爵。
秦芷虞狠狠瞪了一眼鳳西爵,高聲說道:“我被人惡意詆毀名聲,難道還反對不得了?”
她一手指向殿中的宋沅,“此人胡說八道,謊話連篇,還拿出一封偽造信件欺君罔上。”
“他說蕭令儀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他說白玄冥沒有叛國就沒有叛國?他說雁城趙家勾結敵國就是真相?”
“若區區一封信都能成為上堂的證據,朝廷還制定什么律法?”
“只要看誰不順眼,隨便寫一封舉報信,內容還不是想怎么編造就怎么編造。”
姜歲歡冷聲打斷秦芷虞的叫囂。
“你為何篤定宋沅呈遞給陛下的信件是偽造的?”
秦芷虞反問:“你又憑什么認定那封信是真的?”
姜歲歡:“信中字跡與蕭令儀的筆跡毫無兩樣。”
秦芷虞:“這世上有一種人最擅長臨摹別人的筆跡。”
姜歲歡勾唇一笑,“所以你堅定的認為那封信是偽造的?”
秦芷虞自負道:“沒錯,就是偽造的。”
只要她咬死了信是假的,這件事就沒有轉圜的余地。
姜歲歡也不氣惱,“朝廷斷案,主打的是誰主張誰舉證。”
“現在證據就在明面擺著,你偏要說這份證據源于偽造。”
“可以啊,只要你拿得出確鑿證據證明它是假的,我自是不再多說一句廢話。”
這要秦芷虞如何證明?
以她對姜歲歡和鳳西爵的了解,如果今天這場局真的是這二位聯手策劃,遞到元帝手中的那封信,定然讓人挑不出錯處。
向滿朝文武掃去一眼,秦芷虞急切地想為自己找一位盟友。
可惜平日最力挺她的鎮國公今天不在。
自從容欽“自殺身亡”,痛失愛子的容柏軒因傷心過度大病一場,國公府的話語權也不得不暫時移交到容瑾手中。
看到容瑾也在其列,秦芷虞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