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人來人往,船只眾多,一行人又坐上了前往青州的船。
他們乘坐的是胡記船運,戰梟壓低聲音對寧汐月說道:“這胡記船運乃是太后娘家的產業,整個王朝的海運幾乎都掌控在胡家的手中。胡家每年可沒少給太后孝敬銀子,光是每年的孝敬銀子就多達好幾萬兩了。”
寧汐月滿心好奇,“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戰梟解釋道:“我父親當年帶兵打仗的時候,曾與胡記船運有過較量,知曉他們的一些底細。不過這些倒也并非什么秘密,整個朝廷的人都清楚胡記船運是太后罩著的,只是大家都拿胡記船運沒辦法。如今太后把持朝政,那新帝不過是個傀儡皇帝,如今這傀儡皇帝想要掌權,與太后沒少暗中爭斗,整個朝廷可謂是烏煙瘴氣。”
寧汐月若有所思,“看來這朝廷局勢復雜啊,那新帝的皇位坐的也不穩當。”
戰梟點點頭,“是啊小姐,咱們此行也得小心行事。”
船緩緩啟航,冬日的冷風如鋒利的刀刃般無情地刮在臉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船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種來歷身份的人匯聚于此。
有富商巨賈身著華麗服飾,舉手投足間盡顯富貴之氣,手中把玩著價值不菲的玉佩,身旁跟著的仆從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隨時準備滿足主人的各種需求。
有窮苦百姓衣衫襤褸,補丁層層疊疊,滿臉疲憊與滄桑,他們背著簡陋的行囊去外地討生活。
還有幾個神秘之人,身著深色長袍,頭戴斗笠,將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讓人捉摸不透。
寧汐月為了不引起注意,特意戴上面紗。
她靜靜地站在船舷邊,望著遠方波濤洶涌的大海,海浪不斷地拍打著船身,發出陣陣轟鳴聲。
海風呼嘯而過,吹起她的發絲。
寧汐月凍得一個哆嗦,正準備進入空間休息片刻,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寧汐月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見十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在船上橫沖直撞,大聲呼喊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
他們一個個神色兇狠,滿臉橫肉,手中揮舞著棍棒,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的衣服雖然算不上華麗,但也整齊干凈,顯然是有一定勢力的人家的仆從。
寧汐月不想多管閑事,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感覺到身邊一陣疾風掠過。
一個女子如驚慌的小鹿般沖了過來,女子神色著急,眼睛里滿是驚恐害怕。
臉上帶著幾道擦傷,紅紅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衣服也有些破損,裙擺處被扯破了幾個口子,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奔跑。
她一把抓住寧汐月的衣袖,聲音顫抖地說道:“求您救救我!”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寧汐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寧汐月微微一愣,看著女子那可憐的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絲憐憫。
她下意識地用身體擋住女子,然后迅速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屋后,女子緊張地環顧四周,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寧汐月坐在椅子上,看向女子輕聲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被那些人追趕?”
女子定了定神,眼中含淚地說道:“我叫廖詩文,全家被胡家兄弟滅族,只剩下我一個人逃了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