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外頭有個老頭,說是……”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瞅了賀嘉平一眼,緊接著連忙低下頭。
賀嘉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來。
怪不得他總覺得方才那道聲音有些耳熟,今日父親嚷嚷著要跟自己來趙家村,自己居然給忘得一干二凈,沒想到父親竟跟過來了。
“抱歉,外頭喧鬧之人應該是我父親,我先出去處理一下。”
他說完便準備離開,沈玹叫住了他,“既然伯父來了,那就請伯父進來坐坐吧。”
見沈玹已然發話,賀嘉平卻是一臉為難之色,他父親那人的脾氣頗為倔強,而且有時候說話直來直去,十分容易得罪人。
“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父親他年歲大了,我……”
沈玹卻依舊淡笑著說道:“外頭風雪這般大,伯父這般大的年紀,更不適宜在外面長久停留。”
沒一會兒,沈瑞便將賀老請進了屋中。
賀老雖已一頭白發,但精神頭十足,絲毫不遜色于年輕人。他的目光在屋中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番,掠過寧汐月和沈玹,眼底的光亮愈發明顯。
“哈哈哈,早就聽聞安王爺和安王妃的大名,今日總算得以一見了。安王爺,我兒子沒給您添麻煩吧。”
說著,賀老頭毫不客氣地落了座,一旁的抱春趕忙上前倒上熱茶。
沈玹笑著說道:“伯父能來,實乃蓬蓽生輝。嘉平幫了我許多,多虧有他在,我在趙家村才能如此安穩至今。”
賀老爽朗地大笑起來:“安王爺過獎,我這兒子能跟著王爺做事,那是他的福氣。”
賀嘉平在一旁說道:“父親,王爺和王妃都是寬厚之人。”
賀老點點頭,目光落在了寧汐月身上,帶著幾分好奇問道:“王妃,聽聞這趙家村諸多利民之事都出自您的手筆,真是令人佩服啊。”
寧汐月微笑著回應:“伯父謬贊了,不過是盡些綿薄之力。”
賀老接著又說:“這可不僅僅是綿薄之力,能有這般作為,實在難得。”
這時,賀老的目光落在桌上還沒收起來的衛生紙上,好奇地“咦”了一聲,背著手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沈玹。
“這是?”
沈玹笑著回答道:“這是我夫人弄來的東西,可代替手帕。”
賀老震驚了片刻,說道:“老夫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您請便。”沈玹微笑著說道。
賀老拿起柔軟的衛生紙,當下激動得不能自已,“這東西簡直是神物啊。”
他從未見過如此輕薄且柔軟的紙張,居然用來代替手帕,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賀嘉平一眼,說道:“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早點跟我說。竟然拿來當手帕用,簡直是浪費。”
賀嘉平一臉無辜,辯駁道:“父親,這是王妃的東西。這東西的作用就是當手帕用的,您還想作何用?”
賀老氣呼呼地說道:“這么好的紙,用途多了去了,就當手帕用太可惜!”
看到父親這般模樣,賀嘉平笑著說:“父親,您莫急,說不定以后還有更多更好的用途呢。”
賀老哼了一聲,沒再說話,繼續端詳著那衛生紙。
賀老是越看越覺得用做手帕可惜,目光急切地落在寧汐月身上,目光灼灼。
“王妃,這東西可否送我一份,我拿來收藏。”
說這話時,賀老的眼睛都快放出光來,雙手不停地摩挲著,身子還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只是一張衛生紙而已,寧汐月的空間多的是,她微微一笑,輕啟朱唇,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