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都提到了寧汐月,他不可能再裝死了,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回話。
“回皇上,寧汐月確實是微臣的女兒,不過她跟家里的關系并不好。自從她執意要嫁給沈玹之后,我們便沒有來往了。”
他說的倒也不是假話,當年是寧汐月死活要嫁給沈玹,他知道沈玹功高震主,所以一直都遠遠地躲著。
寧汐月卻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竟然還真讓沈玹娶了她。
后來得知沈玹被流放后,他更是果斷地斷了和寧汐月之間的往來。
皇帝上下打量著靜遠候,忽然笑了。
“你不必如此緊張,朕只是好奇而已,自從你女兒流放之后,不斷地傳出你女兒的驚世才華,不僅制作出了蜂窩煤,還發現了紅薯、土豆這類的高產頂飽的糧食,比朕的貴妃還要出眾。”
貴妃是靜遠侯的大女兒,皇帝將貴妃和寧汐月進行對比,靜遠侯嚇得一個哆嗦。
皇帝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覺得他之前隱瞞了寧汐月的才華?
這也不怪他啊,寧汐月從小就很普通,性子也是囂張跋扈,就不討人喜歡,怎么流放之后反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靜遠侯趕緊回話:“皇上,寧汐月是微臣的女兒,她什么樣微臣再清楚不過,她沒有能力做到這些,微臣覺得,這其中恐怕是有其他問題。”
言外之意,有能力的是沈玹,寧汐月只是被推出來做擋箭牌的。
皇帝和在場的所有人皆陷入了沉思,靜遠侯的話語并非毫無道理,寧汐月在京城之時,從未聽聞其有任何出眾的作為,想來應是沈玹想要掩人耳目罷了。
然而,他們亦感到十分怪異,即便要收攬好名聲,也沒必要推出一個女兒。
而且還是一個昔日名聲本就不佳的女子。
他們著實弄不明白沈玹究竟意欲何為。
眾人討論之際,皇帝身后躬身低首的段公公臉色慘白如紙。
安王妃……
怎會是她。
他趕忙將腦海中的思緒甩開,偷偷瞧了一眼皇帝,眼底迅速劃過一道擔憂之色。
希望這一切真的只是沈玹制造出的假象,他內心深處并不期望女生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之中。
他已然答應過那個人,定會讓寧汐月安然無恙地度過此生。
就在這時,皇帝冷聲開口道:“靜遠侯,寧汐月乃是你的女兒,不管她手中是否握有治療瘟疫的方子,都與她脫不了干系,你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靜遠侯聞言,嚇得雙腿不停地哆嗦,支支吾吾地說道:“這……”
他深知,若是此刻急于撇清與寧汐月的關系,皇帝定然會大發雷霆,無奈之下,他只得咬牙跪地。
高聲道:“皇上,微臣愿意派人前往平州,讓那不孝女交出瘟疫的方子。”
皇帝冷哼一聲,顯然對此并不滿意,冷冷說道:“只是一個方子?”
皇帝身上的微壓,讓眾人大氣不敢喘。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靜遠侯身上,靜遠侯額前的汗珠如雨點般一滴滴地滾落。
他滿臉慌亂,顫抖著說道:“微臣……微臣愿意親自前往平州,讓那不孝女交出所有東西,歸順朝廷。”
聞言,皇帝這才稍顯滿意,微微示意讓靜遠侯起身,此刻的靜遠侯只覺后背已被汗水浸濕了一層,踉蹌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蕭松柏低垂著頭,唇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