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梟卻仿若未聞,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八顆大白牙,笑得那叫一個欠揍:“齊王殿下,我是來給您帶一封信的,您現在這副模樣,看來心情不太好,要不我幫您念吧。”
說罷,也不管齊王作何反應,他大剌剌地將信拆開,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一聲。
而后扯著嗓子大聲念道:“安王妃說了,齊王殿下這府邸的環境挺是不錯,王妃的院子里正缺幾棵樹來種種。還有啊,齊王殿下,這地皮也不錯,所以準備用一百兩銀子跟齊王殿下買下整個青州,齊王殿下覺得如下何?”
戰梟饒有興致地瞧著齊王,此刻的齊王氣得臉色鐵青,仿若鍋底一般暗沉,額頭上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動著。
在侍從們手忙腳亂、小心翼翼的攙扶下,齊王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風箱一般粗重。
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厲聲怒斥:“簡直放肆!”
今早,他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狼藉的慘景。
家中所有的東西都被席卷一空,那些珍貴的古董字畫、華麗的綾羅綢緞、精美的金銀器皿,統統消失不見,只留下空蕩蕩的房間和光禿禿的庭院。
他萬萬沒想到,這竟是那安王妃所為,此刻還派人前來羞辱他,妄圖用區區一百兩銀子就買下青州。
簡直是癡人說夢,滑天下之大稽。
他可是堂堂齊王,平日里在朝堂之上,就連趙王在他面前都得謹小慎微,大氣都不敢出,如今一個區區女子,安王妃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這口氣,他如何咽得下去。
戰梟見齊王這般盛怒模樣,卻絲毫不見懼色,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羈的弧度。
上前幾步,將手中的信塞到齊王手中,那動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身旁的侍衛見狀,皆是一臉警惕,如臨大敵一般。
他們訓練有素地迅速做出反應,手中的長刀紛紛出鞘,試圖阻攔戰梟的進一步行動。
然而,戰梟身形仿若鬼魅,在侍衛們即將合圍之時,他猛地矮身,一個掃堂腿掃出,不過眨眼間的工夫,三拳兩腳便將幾個侍衛踢飛出去。
那些侍衛平日里雖也有些身手,在王府中也算得是精銳,可在戰梟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剩余的侍衛們心中懼怕不已,雙腿發軟,只能畏畏縮縮地圍在一旁,手中的長刀也微微顫抖,不敢再輕易上前。
齊王氣得渾身發抖,那身華麗的錦袍也跟著簌簌抖動。
他手指顫抖地指著戰梟,目光似要將戰梟刺穿。
他將手中的信撕得粉碎,而后狠狠地甩在地,用腳死命踩著。
“你讓安王妃給本王過來,本王倒是要親口問問她,到底什么意思!”
那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尖銳,在空蕩蕩的府邸中回蕩。
戰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真是抱歉了,我們王妃很忙的,沒空過來,所以派了我過來跟齊王談判。”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袋子是用粗布縫制而成,卻被里面的東西撐得鼓鼓囊囊。
他掂量了幾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那笑容在齊王看來格外刺眼:“這里面有一百兩銀子,正好夠買下青州,你趕緊拿著銀子收拾行李,離開青州。過了今天,你要是還在青州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把你抓回平州去跟趙王一樣干苦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