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玹和寧汐月,每次見到她,仿若見到瘟神一般,連個正眼都不給,直接讓人把她趕走。
她越想越氣,滿心的不甘如同洶涌的潮水,將她淹沒。
她可是沈家的老太太,曾經在京城也是風光無限,多少人見了她都得禮讓三分,如今卻落魄至此,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榮華富貴還沒來得及享受,就被打發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偏遠之地。
突然,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周遭的寧靜。
老太太循聲望去,只見一架裝飾極為豪華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身雕梁畫棟,帷幔隨風飄動,拉車的馬匹高大健壯,毛色光亮。
老太太心頭一震,這不是沈玹和寧汐月的馬車嗎?
他們回來了!
剎那間,老太太仿若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她連忙站起身來,雙手慌亂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拄著那根有些破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到路中央。
隨后,她一咬牙,一狠心,索性往地上一坐,雙手拍打著大腿,扯著嗓子開始撒潑。
“哎呀,我的命好苦啊!老天爺啊,你怎么就不長眼啊,誰也不管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我不想活了啊!”
前方的護衛們,對這類似的鬧劇早已有了免疫力,此刻見著那撒潑耍賴的老太太,動作麻溜得很。
只見其中一人搶先一步上前,前腳穩穩地架起老太太瘦骨嶙峋的胳膊,后腳發力,協同著同伴,將她如同拖一袋破布般拖走,那熟練勁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在馬車之中,寧汐月本正悠然地靠著軟榻,閉目養神,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然而,外面的喧鬧聲卻打破了這份愜意。
她眉頭輕蹙,修長的手指輕輕掀開簾子,探出半個腦袋朝前方望去。
待看清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總是惹是生非的老太太時,嘴角瞬間無語地抽了一下。
她轉而看向身旁的沈玹,帶著幾分調侃,幾分無奈。
“你那祖母可真是個‘倔脾氣’,還真能折騰,臉皮厚得堪比城墻,這都多久了,還不曉得放棄,三天兩頭地來找我們麻煩,也不嫌累得慌。”
沈玹微微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醇厚:“我又何嘗不想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省得整日煩心。可她那幾個兒子本本分分地在村里干活,要是貿然動了老太太,平白無故地添了殺母之仇,日后難免在村里惹出些閑言碎語,讓他們心生不滿,反倒給我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玹邊說著,邊輕輕拉過寧汐月柔若無骨的手,修長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著,試圖安撫她的情緒,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別氣壞了身子,我自有主意,找幾個人把她關進大牢,讓她以后沒機會再出來搗亂,我們也能圖個清凈。”
寧汐月聽了,思量了片刻,覺得這法子倒也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