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又能把你們公主怎樣?難不成我還會吃了她不成?你們就放心吧,我和公主只是聊聊天而已。”
宮女和侍衛們見寧汐月面容和善,衣著打扮也的確只是普通人家的模樣,頓時放心了不少。
心想他們就守在門外,料想這些平民百姓也沒那個膽子敢對公主不利,再加上如今公主身份尊貴,旁人巴結還來不及呢,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于是,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便依言退到了門外守候。
晴善踏入屋內,抱春和迎夏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將房門輕輕合上,隨后分立在門口兩側,宛如兩尊門神。
沒有寧汐月的親口許可,任誰也別想貿然踏入這扇門一步。
屋內,晴善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直跪在了寧汐月的面前。
此刻的她,滿心悲戚,全然顧不上屋內還有沈玹這位外男在場。
她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后便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地哭訴起來。
“恩人,我原以為找回親生父母,便能苦盡甘來,可誰曾想,父皇和母后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女兒啊!”
寧汐月聽聞此言,柳眉輕輕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與沈玹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寧汐月心中暗自揣測,莫不是真如自己所料,南詔王和王后嫌棄晴善這從鄉下來的女兒,不愿接納她?
晴善抽抽噎噎地哭訴著,將南詔王和王后讓她認黛山做姐姐的憋屈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言辭悲切,字字句句都飽含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聽得人心中陣陣酸澀。
寧汐月并未急著出言安慰,而是目光深邃,直擊問題的關鍵核心。
“那你如今究竟作何打算?他們總歸是你的親生父母,你難道真的不想認他們了?”
晴善聞言,抬手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
她挺直脊背,目光堅定而認真地凝視著寧汐月,擲地有聲地說道:“恩人,我心里明白,您絕非等閑之輩。如今我已下定決心,定要除掉黛山,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毫無顧忌地做父皇和母后真正的女兒,否則,我在這宮中永遠都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這公主的名號,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寧汐月心頭微微一震,著實有些意外。
她未曾料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果敢決絕的一面。
不過,這份決斷倒是讓寧汐月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說來也巧,寧汐月自己本就盤算著要對付黛山,這黛山作惡多端,不僅奪走了晴善的人生,還竊取了不少氣運,寧汐月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契機與法子,如今,機會卻像是被晴善親手捧到了她的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