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國師卻信誓旦旦地說黛山是南詔國的福星,只要有黛山在,就能保南詔國百年安穩。
眾人皆信以為真,就連他也深信不疑,只覺得地龍翻身的災害與黛山無關,只是巧合而已。
如今,真相被捅破之后,黛山身上那些曾經被忽視的怪異之處,一下子變得無比刺眼。
閻王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南詔王:“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南詔王此時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敢有絲毫隱瞞,立刻將自己所知道的關于黛山的一切,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就在此時,寧汐月和沈玹仿若鬼魅般,從黑暗深處緩緩走來。
寧汐月手中隨意一甩,一條錦鯉“啪嗒”一聲落在南詔王的面前。
南詔王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當看清楚地上的是一只錦鯉后,想到方才閻王說的話,只覺腦袋發懵。
“妖物……妖物……”
南詔王連忙后退,比方才見到掉落在跟前的腦袋還驚恐。
寧汐月見南詔王這反應,忍不住嗤笑。
“這就是你的好女兒黛山,她還剩下一口氣,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趁現在趕緊說了吧,免得以后沒機會了。”
寧汐月的聲音冰冷刺骨,仿若來自九幽地獄。
南詔王抬頭,在青幽冷光中見到沈玹和寧汐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仿若見了鬼一般:“是你們!”
寧汐月和沈玹此時皆是偽裝過的面容。
南詔王心中瞬間明了,自己這是上了大當,這哪里是什么地府,分明是面前這兩人在裝神弄鬼。
他剛想強撐著站起身來,牛頭馬面卻仿若心有靈犀,立刻大步上前。
兩米左右高的身軀仿若一堵巍峨的城墻,瞬間擋住了光線,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南詔王只覺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嚇得雙腿一軟,重新跪了下去。
南詔王滿心不甘,瞪著沈玹和寧汐月,咬牙切齒地吼道:“你們費盡心思設計朕,究竟想得到什么?”
寧汐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若看螻蟻一般看著南詔王。
“老頭你想多了,我是沖著黛山來的,她一個妖物,吸取了不該有的氣運,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父皇……”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道虛弱的聲音穿透了這陰森的氛圍。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地上的錦鯉竟然說話了。
錦鯉外翻的眼珠子眼中含淚,望向南詔王,仿若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原本毫無生氣的錦鯉,竟突然猛烈地抽動了一下,將腦袋對著南詔王,方便說話。
“鬼……”
南詔王牙齒都在打顫,冷汗淋漓,衣衫被浸濕。
“父皇,是女兒啊,女兒是黛山啊,父皇救救女兒吧,女兒好難受。”
緊接著,錦鯉的身軀開始詭譎地變幻,鱗片迅速隱去,魚鰭化作四肢,不多時,便幻化成了她作為黛山時的人類模樣。
只是此刻的“黛山”,早已沒了往昔的嬌俏與靈動,形容枯槁,面色慘白如紙,一頭烏發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仿若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她躺在地上,胸脯微弱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氣若游絲地死死盯著南詔王,那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洞來。
南詔王見狀,嚇得肝膽俱裂,半晌動彈不得。
待反應過來,他連滾帶爬地向后退去,臉上的驚恐之色愈發濃郁,仿若見了索命的厲鬼。
他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指著地上的“黛山”喊道:“你……你不是黛山,你這妖物,究竟想如何?”
“父皇,是女兒啊……”
“黛山”氣若游絲地開口,聲音仿若破舊的風箱,帶著無盡的哀怨與絕望,試圖喚起南詔王的一絲憐憫。
原來,寧汐月當日殺黛山之時,確實是動了必殺之心。
然而,在關鍵時刻,寧汐月想到黛山或許還有大用,便暫且留了她一命。
將黛山拖出來之前,她從空間拿出一顆保命的藥丸,給黛山強行喂了下去。
這藥丸有續命之奇效,是寧汐月花了一百積分買來的,雖不能讓黛山立刻恢復如初,但至少能維持她一口氣不散,此時可不就派上了用場。
黛山費力地轉動眼珠,看向寧汐月和沈玹所在的方向,那眼中的恨意仿若洶涌的潮水,瞬間滔天而起。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都是你們……害我變成了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就算是死,也跟你們勢不兩立……”
那模樣,任誰見了都能感受到她心底熊熊燃燒的仇恨。
沈玹下意識地將寧汐月護在身后,目光警惕地盯著地上形如惡鬼的黛山。
“你莫要執迷不悟,你作惡多端,今日這般下場,皆是你咎由自取。”
沈玹側頭看向寧汐月,“將它殺了吧,至于南詔王如若繼續執迷不悟,便一塊殺了了事。”
這些日子,汐月一直忙于解決黛山的事,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和汐月好好相處了。
寧汐月看出了沈玹的幽怨,只覺無奈。
黛山的事重要,但沈玹似乎也重要……
不過此時明顯是解決黛山更重要。
她不耐的看向南詔王,“你都聽到了吧,是乖乖聽話,還是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