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挾著咸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寧汐月穩步朝著前方走去。
不多時,寧汐月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與那女子相距約莫十米的地方。
此時,對面女子身旁的護衛見狀,立刻挺身而出,扯著嗓子大呵一聲。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那聲音在海風的呼嘯聲中竟也清晰可聞,透著十足的威懾力。
盧老頭站在寧汐月身后,瞧著對方這般囂張的模樣,氣得胡須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微微弓著身子,湊近寧汐月,壓低聲音道:“您瞧瞧,這幫人也太囂張了!老夫實在是看不下去,不如讓老夫上前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好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
說罷,還擼起袖子,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
寧汐月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始終鎖定在對面,鎮定自若地說道:“先別輕舉妄動,我且先與他們談談,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暗自揣測,對面那女子的行為舉止透著幾分古怪,若對面女子也是穿越而來,那今日這場相遇可就有趣多了。
盧老頭見自己的主意未被采納,又得強忍著對方的挑釁,心中憋悶不已,嘴里忍不住嘟囔。
“哼,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輩,真當咱們怕了他們不成!”
寧汐月抬手,示意身后的一眾隨從不必跟隨,準備獨自上前。
沈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寧汐月仰頭,眼中滿是疑惑:“怎么了?”
沈玹眉頭緊鎖,深邃的黑眸中滿是擔憂,低聲說道:“我跟你一塊去,你一個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寧汐月見狀,心中一暖,無奈地笑了笑:“行吧。”
自己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不會貿然獨自上前。
如今有沈玹相隨,以他的功夫,即便真遇到什么危險,到時候自己不動用空間里的物件也能全身而退。
寧汐月從盧老頭手中接過喇叭。
清了清嗓子,對著對面大聲喊道:“我們是如意船運的人,此番出海,不慎誤入此海域,并無惡意。我想見見你們的主事人,好好商談一番,化解這場誤會。”
喇叭的聲音極大,在空曠的海邊回蕩著,驚起一群海鳥。
海島上的眾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皆是面露震驚之色,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寧汐月手中那神奇的物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站在人群之中的那女子,聽到喇叭聲的瞬間,眼底亦是劃過一道詫異。
這不是喇叭嗎?
這古代怎么會有人有這玩意兒?
莫不是……
女子緊緊地盯著寧汐月,目光猶如實質,似是要將她看穿。
片刻之后,她緩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恢復了冷靜。
她抬手輕輕一揮,身旁的心腹立刻會意,快步上前,微微低頭,畢恭畢敬地等候吩咐。
只見女子在那小弟耳邊低語了幾句,小弟連連點頭,隨后轉身,朝著寧汐月所在的方向拔腿跑去。
墨影和蘇烈見狀,瞬間警覺,“唰”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劍身寒光閃爍,劍氣四溢。
小弟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直接癱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奉島主之命,前來傳句話。”
沈玹微微抬手,墨影和蘇烈心領神會,立刻退到兩旁,但手中的劍并未入鞘,依舊警惕地盯著來人,洞察他的一舉一動。
小弟戰戰兢兢地抬眼掃了一圈,瞧見眼前這些人一個個身高體壯,目光凌厲得如同餓狼一般,嚇得他咽了一口唾沫,又趕忙垂下眼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