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咬咬牙說道:“殿下說,否則就長跪宮門。”
嘉靖一下子站起來,喝到:“豎子敢爾!陸炳呢?叫陸少保來!”
嚴嵩、徐階等人趕緊將嘉靖勸住,嚴嵩說道:“陛下,既然裕王殿下有奏疏,何妨納之,準與不準,畢竟還在陛下嘛。”
嘉靖說道:“惟中,這豎子奏疏里寫些什么,朕不用看也知道,朕不準,快叫陸少保來!”
徐階也勸道:“陛下,殿下畢竟是皇子,還是要有些體面的,陛下何妨先看看殿下的奏疏,再做區處也不遲啊。”
嘉靖無奈的說道:“既然諸位想看,那黃伴,去把他的奏疏取來,派錦衣親軍,將他送回去,無朕旨意,不得出府。”
黃錦趕緊去辦,將朱載坖的奏疏取來后,嘉靖說道:“黃伴,給諸位見識見識吧。”
黃錦于是展開朱載坖的奏疏,念道:臣朱載坖謹奏,伏惟臣之愛君,惟義理是悅;下之報上,以誠寔為先。陛下御極以來,法度方開更化之端,事物既振積習之弊。志在扶危,險阻艱難,何往不濟?躍馬陷高平之陣,麾戈佐淮甸之征。喋血鏖兵,一月三捷;勞旋飲至,功莫大焉。
惟我陛下之德,昧爽丕顯,坐以待旦,商湯之戒慎也;側身損己,長轡遠馭,漢文之化導也;循名責寔,信賞必罰,建武之法制也;果敢決斷,從善如流,貞觀之風烈也。
黃錦念到這幾句,嚴嵩不禁看了一眼嘉靖,嘉靖瞇著眼睛,嘴角都快壓不住了,顯然朱載坖這幾句頗得嘉靖的心意。
黃錦接著念到:帝王之道于茲備矣,太平之業于茲成矣。何乃小丑跳梁,妄動干戈。興師于區區之島,逞兇于膏腴之地。王師用武,賊眾奔逃。而賊負固多端,陽順陰逆,求本伺影,陰圖不軌。
至于南京惶亂,陵寢驚疑,雖逆渠受戮,群兇正法。陵寢之重,何論言哉?
伏惟陛下為天下之至重,不可輕動。臣為人子,理當效命。請陛下授臣以符詔之命,犧牲之祭,馳奔東南,祭告孝陵,臣朱載坖泣血上奏以聞。
黃錦讀完了,嘉靖只是冷笑一聲說道:“這豎子,朕早就知道如此,諸位怎么說啊?”
幾位閣老和楊博相視苦笑,這個瓜有點不好吃,風險太大,大家都看向嚴嵩,沒辦法,誰叫你嚴閣老是首輔呢?
嚴嵩起身說道:“陛下,裕王殿下誠孝之心,臣等敬服,然眼下南直隸大亂剛平,似乎不宜遣裕王去。”
嘉靖說道:“惟中所言,是為正理也。朕現在沒空處理他,叫講官們去開導一下他,眼下朝廷多事,他就不要再添亂了!”
臣子趕緊行禮去辦,等到臣子們走后,嘉靖對黃錦說道:“奏疏拿來朕看看。”黃錦連忙把朱載坖的奏疏送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