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回到蘇州,將他和徐家兄弟的對話告訴朱載坖了之后,朱載坖只是笑笑,說道:“徐家想怎么辦,且待他們自去吧,實在不行就交給小閣老吧!”
朱載坖現在對于徐家,耐心已經快用盡了,他們想要怎么怎么做,那就隨他們去吧。反正嘉靖已經已經給朱載坖劃了線了,朱載坖只要不越過嘉靖的紅線就沒有問題。
朱載坖還是把重心放到蘇州來,畢竟蘇州才是催征的重點徐家只要把該交的欠糧繳納了就行,朱載坖對徐家并沒有太高的要求。
陸繹也說了自己要求徐家的退田的事情,對此朱載坖只是笑笑,徐家怎么可能輕易退田,后來海瑞巡撫應天的時候,想了種種辦法,也沒能讓他退田,徐家要是輕易退田了,那才是怪事了。
朱載坖繼續在蘇州催征,南京內守備、司禮監秉筆馮保親自從南京趕來,將嘉靖的旨意傳達給朱載坖,嘉靖的態度是朱載坖早就料到的,現在為了平衡朝局,嘉靖絕不會讓徐階出事的,否則就成了嚴黨一家獨大了。
朱載坖當然明白嘉靖的意思,他對馮保說道:“孤當然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是孤在蘇松催征,蘇松士紳都看著徐家,徐家不繳稅賦,孤恐怕難以成事。”
馮保笑著說道:“殿下勿憂,徐閣老應該也已經給松江去信了,想來徐家不會如此不知趣的。”
對于馮保的話,朱載坖只是笑笑,人性的貪婪有些時候真的會利令智昏,朱載坖在蘇州殺得人頭滾滾,但是松江府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這才是朱載坖最為憤怒了。
朱載坖派人將嚴世蕃叫回來,問道:“徐家的家人奴仆中,有沒有為惡甚劇的?”
嚴世蕃說道:“有,徐家奴仆中,最為猖獗的就是徐五了。”
嚴世蕃將徐五的情況給朱載坖介紹了一下,徐五根本就不是徐階的家人,而是華亭縣的一個小地主,原名孫五,為了逃避朝廷的賦稅,孫武將自己家中價值一千五百兩的田地投獻到徐家,成為徐家人,改名徐五。
而徐五將田地投獻給了徐家之后,干脆借著徐家這身虎皮,從徐家借貸了兩萬兩,在松江府開起了當鋪,徐五在松江府內,竭力為徐家搜刮財富,當然他自己在其中賺的盆滿缽滿,逼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
朱載坖聽罷,說道:“這等腌臜孑孓,還留著做甚!方廉這個松江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收拾不了徐家,徐家的一條狗也不敢打嗎?”
朱載坖當即命令嚴世蕃把搜集到的證據交方廉,請天子劍將徐五正法,不過是徐家的一狗狗罷了,朱載坖就是要殺了給徐家看看,免得他們忘乎所以了。
朱載坖問道:“徐家的田產,到底有多少?”
嚴世蕃說道:“松江府、蘇州府遍地是徐家的產業,少說也近二十萬畝。”
朱載坖說道:“令徐家退田六萬,充為官田。”這次朱載坖是下定決心給徐家放放血了,徐家的一系列舉動,無不是對朱載坖這個皇子親王的蔑視,朱載坖不好好收拾一下徐家,他們怕是不知道朱載坖身上留的也是朱重八、朱老四的血吧!
嚴世蕃當即領命,星夜趕回松江府,直接指揮錦衣衛將徐五抓獲抄家,押送到松江府衙,交給方廉,向方廉傳達了朱載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