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南京勛臣的事情,朱載坖只有到了南京才好處理。接下來朱載坖、李庭竹和陸繹就開始商量起行止來了。
從揚州到南京,可以直接過河到鎮江再經由陸路抵達南京,也可以直接走水路有揚州到南京,朱載坖想著李庭竹本就帶著操江提督的職務,而且直接走水路不必經歷車馬勞頓雖然現在江面寒冷,但是李庭竹的帥船上肯定還是比較舒適的,朱載坖于是決定直接走水路回南京。
朱載坖自江都登船,逆流而上,直奔南京。李庭竹所帶的,是操江水師,屬于內河水師,和裝備福船、廣船的備倭水師不同,操江水師裝備的主要的老式的內河戰船。也就是俗稱的平底戰船。
李庭竹的旗艦是一艘千料大船,隨行的還有其他各種船只近三十艘,從七百料到二百料的小船都有。李庭竹的帥旗升起之后,江上的所有大小船只都自覺給官軍船隊讓路。
雖然是逆流而上,但是揚州到南京本就不遠,不過今天朱載坖的興致不太高,畢竟江面上潮濕寒冷,朱載坖也不愿意出艙活動,只等著到了南京再說。
陸繹今日有些心神不寧的,他已經多次來確認朱載坖是否有問題,朱載坖都已經被他問煩了,自己身在萬軍之中,還有千余錦衣親軍護衛,能出什么事?
陸繹在門口踱步的聲音實在是讓朱載坖無奈,朱載坖步出艙門,對陸繹說道:“走,上甲板看看。”
陸繹為朱載坖取來披風,登上甲板,此刻才感受到江面的寒冷。朱載坖站在甲板上遠眺兩岸,明軍旗艦上的了望士卒發出警報,李庭竹和旗艦上的軍官們趕緊沖出來。
順著了望士卒手中旗幟的方向,他們看到三個黑點快速的向朱載坖的船隊接近。
朱載坖問道:“這是什么船?”
李庭竹說道:“應該是十槳飛船,是官軍水師中的一種快船,主要用于聯絡的。”
李庭竹有些吃不準了,按理說看到自己操江提督的帥旗,所有船只都應該立刻避讓,這十槳飛船直沖自己而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庭竹有些摸不準,問道身邊的副將:“這附近哪里有十槳飛船?”
副將苦笑道:“軍門,這十槳飛船小到巡檢司,大到各備倭水師都有裝備,天知道這船是哪里來的。”
陸繹卻已經感覺不對了,他說道:“李操江,這船不對,既然見到旗艦認旗,還這么往前靠,恐怕不是官軍。”
李庭竹有些吃驚的問道:“陸千戶什么意思?”
陸繹問道:“李操江,尋常的水師船只,會這么不顧一切的靠近官船嗎?”
副將也說道:“軍門這事不對勁。”尋常的船只,遇見官船躲避還來不及,怎么會刻意往上靠呢?況且江面寬闊,十槳飛船吃水極淺,根本不用擔心擱淺的事情,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大可以靠著岸邊走就行,而這三條船明顯是直奔自己而來的。